少女高聲喊道。
“松浜將軍,不知你還記不記得,曾經派去清籟軍竊聽情報的先驅?”
她用盡了全部力氣,雖然聲音依舊沙啞,陣外掌控大局的松浜還是聽到了。
這么一提醒,松浜確實想起兩年前,他曾安插了一個人手去清籟軍里做間諜,只是那人進去后就沒了消息,他還以為已經被松籟發現,處死了呢。
松浜并不是個蠢貨。
相反,雖然他暴戾貪色,不把手下的性命放在心上,但能發展出這樣的勢力,光靠武力和狠辣是不行的,還需要一個審時度勢的聰明大腦。
松浜叫停了小兵,卻沒讓他們退下。
“這么久沒消息傳來,我還以為計劃失敗了,沒想到我的好心腹好下屬,竟然貪生怕死逃進了這雪山中,好啊,好啊!”
“少在這陰陽怪氣,把錯都推給別人!”
少女根本不吃這套,抱著鎖鏈,從蠃蚌身后探出個腦袋,“我要不說,你能認出蠃蚌?他竊取情報被追殺至此,要不是我碰巧救了,他現在都在閻王殿喝孟婆湯了!九死一生換不來一點真心,為你這樣的主公效命才是不值!”
松浜面色難看。
“好個伶牙俐齒的妖怪。”若非需要蠃蚌腦子里的情報,他現在就該把她嘴巴堵住,擒到房里好好教訓一番。
筑山柊看這chusheng氣的臉發青,狠狠出了口惡氣,心里痛快多了。
本想趁機再罵兩句,蠃蚌卻忽然截住他話頭。
“你嗓子都啞成什么樣了,少說幾句,我去跟他交涉。”
“好,”筑山柊踮腳趴在他后背,湊近男人耳朵,小聲對他說,“你別怪我自作主張,我不想看你為了救我死在這里。你比我聰明,肯定知道該怎么做,一切小心。”
蠃蚌耳背被他濕熱的呼吸吹得很癢,癢意都壓過了身上的疼痛。他沒有回頭,要不是天黑昏暗,筑山柊肯定能看見他悄悄紅了的脖子。
“……你剛才可不是這么說的。”
筑山柊充滿陰謀陽謀的大腦空白了一瞬間,才反應過來蠃蚌是指他罵他“笨蛋”的事。
“?”就離譜,“現在是討債的時候?”
蠃蚌又低笑了幾聲。
今天晚上大概是他笑的次數最多的一天。
很快,松浜將軍帶著蠃蚌進了主帳,雪女繼續被看押起來,只是這次換了個比較舒服的“囚籠”,不僅有火烤,還有人端了些食物進來。
尾上志男依舊躲在之前的角落中。
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蠃蚌離開前,曾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
-
一松懈,疲憊便鋪天蓋地涌了上來,身上也不舒服到了極點。
筑山柊打了個哈切,伸出拷在一起的手拿了根木材,推了推火堆,讓木柴燃燒的更充分一點。
他忍住困倦,跟看管的守衛沒話找話。
“你們的目的都達成了,村里的人可以放了吧?”落在這些人手里肯定也沒好果子吃。
這次的守衛年紀比較小,看著才十七八歲,臉薄的很,被筑山柊和聲細語的問,紅著臉訥訥回答,“不用我們放,剛才打起來沒注意,那些人早就跑了。”
“原來如此。”
筑山柊贊嘆。
不愧是這世道活下來的百姓,有點逃跑的本事在身上。
哎——
他又在心里長嘆一聲,可惜他和蠃蚌還不知道能不能順利離開,也不知道主帳那邊是什么情況。
冬天天亮的晚。
系統說現在是早晨四點多,外面
烏漆嘛黑沒一點光。
又過了一會兒,主帳那里終于有了消息,有人過來替他打開鐐銬,又讓筑山柊跟著去主帳。
他進去一看,豁,好家伙,尾上志男竟然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