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太后自海,許不令滿臉黑線,手心手背都是肉,也不好說什么。走到仙女橋附近,太后正想到橋上去看看,許不令忽然擡起手來,指向旁邊壹棟賣折扇的鋪子:“去那兒逛逛吧,我準備了點東西。”太后壹愣,看了看地處河邊平平無奇的二層小樓,想了想,便跟著許不令進入其中。鋪子里壹層擺滿了折扇,護衛喬裝的掌柜和伙計前后忙活,也有客人在其中觀賞。太后隨行的宮女和護衛跟著遠處,此時便守在了鋪子前后,有許不令在也不擔心太后會出岔子。太后在壹樓觀賞了片刻,卻也沒看到什么特別的東西。直到走到了樓梯口,許不令才擡手示意了下:“上面的景色不錯,上去看看。”太后輕輕蹙眉,猶豫了下,便提著裙擺上了樓梯,在二樓的廊道內停下,許不令擡手推開了門。太后略顯疑惑,走到門前往里面打量壹眼——整個二層極為都是空的,四面掛著珠簾,除此之外什么都沒有。太后莫名其妙,疑惑的走進屋里,還沒發問,就聽到‘吱呀’壹聲,門被關上了。“!!!”太后暗道不妙,猛地轉過身來,用手護主胸脯,眼中帶著難以喻的羞憤:“許不令,妳放肆,妳豈能……不行,我喊人啦!”下面還有護衛等著,許不令自然不好在這里解毒,而且時間也不夠,只是走上前拉住太后的手腕,走到了窗戶邊上。窗戶上掛著細密珠簾,加上視角的緣故,從外面看不到里面的情況,里面卻能把整個仙女橋的景色盡收眼底,是許不令專門挑選的地方。“太后,時間不多,外面人多眼雜的,在這里好好看看吧。”太后臉色有些局促,心里提防著許不令,眼睛投向窗戶外面。圓月當空,萬家燈火如同星海綿延至視野盡頭,眼下是小橋流水、楊柳隨風,船工撐著小舟在風平浪靜的河面來回,才子仕女在隱蔽的角落四目相對,壹盞盞搖曳的燈籠將窗外的浪漫勾勒的恰到好處。“……”太后微微偏頭,仔細打量著,明顯是被窗外的夜景吸引了目光。許不令嘴角輕勾,動作輕柔的湊到太后的耳邊,看向街邊陰暗處壹顆柳樹下的男女:“那邊有對鴛鴦,太后瞧見沒?”太后早就瞧見了,臉色微紅,淡淡咳嗽了壹聲:“真是……真是膽子大……壹點禮法規矩都不懂……”正說著話,便發現腰上多了壹雙胳膊,她神色微慌,做出惱火模樣轉過身來,繼而……“嗚——”四唇相接。許不令眼中帶著幾分笑意,捧著太后的臉頰不讓她躲開。太后眼中帶著幾分羞急,卻又怕驚動了樓下的人,只能瞪著壹雙殺氣逼人的杏眸,可惜沒能保持多久,便軟在了男人的溫柔鄉中。夜風吹拂著珠簾,小販的咬喝聲回響耳畔,滿街華燈之中,幽靜小樓之上,白衣公子和絕美佳人摟在壹起,甜甜蜜蜜,場景頗為唯美。唯壹美中不足的,可能就是沒有站在窗外的仙女橋上吧……時間緊迫,待太久可能引來護衛宮女的懷疑,短暫相擁之后,許不令便放開了太后。太后天生容易出汗的緣故,額頭浮起了幾分汗水,呼吸略顯急促,臉色漲紅的望著許不令,稍許才回過神來,臉色又是壹冷:“妳放肆!”“我放肆,我知錯。”許不令態度誠懇的認錯,微微擡手:“走吧,宮女等會上來了。”太后呼吸起伏,瞪了許不令幾眼,做出很不滿的模樣,低頭快步走出了樓梯。“走慢點,別被看出來了。”“……”太后抿了抿嘴,放慢腳步收斂心神,才儀態端莊的走下樓梯。許不令跟隨在身后,笑容親和:“過幾天我進宮來陪著太后?晚上。”“妳……妳要解毒……不許自作主張的來,我安排好了,會通知妳……”太后低聲回應了壹句,走下了樓梯后,招手讓宮女過來,便往車輦的方向折返,再也不搭理許不令。許不令今晚本來就是帶太后出來壓馬路的,解毒顯然沒機會,只是老老實實跟在后面,翻身上馬,繼續護送太后回宮。太后上了馬車后便再未露面,許不令本來還準備客套幾句,可眼角余光,忽然瞧見壹個身影壹閃而逝。許不令臉色驟然壹變,目如鷹隼望向街角,卻見壹個身著尋常婦人衣裙的女人快步走進了巷子,腳步有些凌亂。女人背對著,刻意變更了衣著,把體態外形打扮的和穿道袍時截然不同,若是尋常人,不仔細看肯定認不出來,但許不令不壹樣,他把寧玉合脫干凈過,對于身上的尺寸了如指掌,眼角余光第壹時間就認出來了。糟糕……許不令心頭壹沈,當即開口說了壹句:“太后,天色已晚,我先回府了,改日再進宮拜訪。”“嗯。”車廂里傳出壹句略顯不滿的話語。許不令也顧不得那么多,調轉馬首小跑過街面,進入了壹條巷子,繼而便飛身而起跳上了屋頂,朝著方才驚鴻壹瞥的方向追過去。踏踏踏——女子繡鞋踩踏屋頂瓦片,發出及其細微的聲響,尋常人根本感覺不到,許不令卻是聽的清清楚楚。必然是寧玉合發現他突然離隊,已經警覺躍上屋頂開始逃跑了。許不令眼中微急——太后和他的事兒牽扯太大,身敗名裂還是小事,至少家丑不可外揚。但鎖龍蠱的事兒非同小可,皇帝、藩王、世家、江湖基本上都牽扯其中,這消息若是走漏出去,大玥變天都有可能。踏踏踏——前方的腳步越來越快。許不令離開人多眼雜的街面后,沒有在遮掩自己身體恢復的情況,速度便提升到了極致,如同壹道白影掃過樓宇房舍,片刻后便在前方的屋脊之上,尋到了寧玉合的背影。寧玉合奔逃的間隙回頭看了壹眼,眸子里帶著幾分錯愕與驚恐,跑的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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