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們紛紛上諫。
皇帝一時間沒有說話。
蕭國公跪在地上,摸不準皇帝的態度,只得硬著頭皮伏在地上喊冤,
“陛下,臣不知,臣真的不知情啊!這只是常山一面之詞,他都能做出假死之事,誰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被人所收買,特地來污蔑臣!臣敢指天發誓,臣絕對沒有跟燕軍勾結!”
皇帝垂眸看著蕭國公,又看向站了一地的朝臣,
“晉州軍偽裝燕軍之事已經屬實,此事朕定會命人追查到底。”
然后看向常山:“常山,你說蕭國公勾結燕軍,可有證據?”
常山垂著頭,有幾分喪氣,“草民……沒有證據,當年同草民一道為蕭國公做事的兄弟,都已經不在了、”
常山知青,但他確實拿不出證據。
他是替蕭國公辦事的,他們這些人,說好聽一點是親衛,說的不好聽一點,就是死士。
隨時隨地為主子擋刀用的人,自然也沒想過什么魚死網破,更不可能留什么證據。
這么多年,他躲在馬幫,也只是為了茍活罷了。
他這樣賤命一條,別說是扳倒蕭國公了,若非已經沒有了活路,他甚至不會承認自己是誰,更不可能指認蕭國公。
說到底,他就是個貪生怕死的人。
三萬晉州軍失蹤,尸體卻在陳州找到,且穿著的,是燕軍的軍服。
蕭國公勾結北燕幾乎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但沒有蕭國公直接聯絡北燕的證據,那么此事上,蕭國公雖然必然要擔責,卻沒有辦法直接定他通敵之罪。
朝臣們面面相覷,卻一時間想不出話來反駁。
皇帝見狀,開口道,“既如此,先將蕭國公壓入天牢,等候大理寺查明真相之后,再行發落。”
蕭國公收到陳州求援卻拒不相救,駐守期間擅離職守,三萬晉州軍身穿燕軍軍服卻被燕軍所殺,他身為主將,罪責難逃。單是這幾樣罪名,就足以讓蕭國公翻不了身。但是,這還不夠。
他要付出代價,就要為他真正所犯之罪付出代價,沒有折扣可。
“誰說沒有證據?”許久沒有出聲的宗榷再次出聲,“請證人。”
朝臣們震驚:“竟還有證人?”
“可若再拿不出證據,光有證人有什么用?難不成還能讓左賢王本人來指證嗎?”
“可那北燕的左賢王早些年據說是得了暗傷,聽說前幾年就已經病逝了,如何能證明?”
眾人都十分好奇,都到了這個節骨眼,宗榷還能拿出什么證據來。
皇帝眉眼間已經有了幾分疲倦,微頓了片刻,
“照太子說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