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來都是溫順的,甚至是逆來順受的,曾有過小小的反駁也是在當時念本地大學時,但都沒有像是現在這樣表現出來的倔強。就像是只脆弱的蝴蝶,撞到了蜘蛛網上,翅膀都被黏住了卻偏偏還要掙扎。
路邵恒皺眉了半響,側身拿過一旁的紙抽盒給她遞了過去。
他大手朝她伸過去時,她有些條件反射的向后縮了縮身子,見到她這樣害怕的反應,他喉結上下滾動了好幾下。
路惜b看著放在自己手上的紙抽盒,不確定他是什么意思,偷偷看了他好幾眼,然后才敢從里面抽出紙來,胡亂的在自己的臉上和眼角擦起來。
等她擦完了眼淚,又過了好半天,路邵恒再次抬腳踢了她下,“你到底想要裝死到什么時候?”
她咬著嘴唇,只是將剛剛擦過的紙巾攥握在手里。
“到底為了什么,你非要忤逆我去那種地方打工?在明知道我會生氣的前提下,卻依舊這樣的惹惱我?”
路邵恒再開口問,聲音依舊暴躁,里面卻也摻雜了一些無奈,因為他忽然覺得,拿她沒有辦法。
“……只要一周。”她終于出聲,聲音低不可聞。
“你說什么。”路邵恒沒有聽清,稍微欠身向前了一些。
路惜b瞅了瞅他,見他身上那股吞噬人的氣焰消減了不少,她躊躇的繼續說,“只要一周,我就在那里做滿了一個月,不然不給發工資的……而且當時有押金在那里,自己原因辭職的話,不會給退……”
在酒吧被他給再次抓包時,她也知道是自己不對,就是想要找機會跟他解釋的。她也懂他為何會不讓自己在那里打工,人蛇混雜的,發生過之前的事情她其實也心有余悸,可是還差一周的時間她就做了快一個月了。她去找酒吧經理時,對方讓她做滿這一個月,否則是沒有工資領的。
路邵恒聞,表情微頓的凝睇著她,一時間覺得好氣又好笑。
他抬了抬下巴,不確定,“就是因為這個?”
路惜b咬唇了半響,點了點頭,可想到什么,又輕輕搖了搖頭。
是,卻也不僅僅是。
她緩緩的,將心里所想所打算的都告訴了他,“在這里結束后,我就會聽你的話,不會再去酒吧打工了。我會找一些比較安全的地方,像是快餐廳或者超市……”
“所以說,你還是非要打工不可的?”路邵恒聽完,眉再次皺了起來。
“……是!”她點頭,抬起頭來直視了重眸。
此時,她平時像星星一樣的圓圓眼睛,里面像是溪流匯聚的清潭,慢慢的,有很多東西在里面凝聚著,和剛剛單含著委屈和畏懼不同,和以往都不同。
目光在她悄悄挺直的背上掃過,他扯唇,“原因。”
“……”路惜b又咬起了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