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家,路邵恒也早就習慣除了路震以外的人,哪怕是后嫁進來的第二任太太,也都是要對他尊敬三分的。所以她這樣時,他習以為常的抄著口袋走過去,并不覺得什么。
只是快要走到二樓時,他只是不經意的頓了下腳步,側身的朝著身后望下去。
原本靜靜跟著他的女孩子,被他這樣冷不防的動作嚇到,踉蹌了下也忙跟著停下腳步,縮著肩膀一副全身戒備的狀態,緊張的情緒都不用去感受就已經那么明顯。
路惜b不知他忽然頓下是怎么了,在他重眸的凝視下,不自覺的往下退了一節臺階。
男人發現后,瞇起了重眸,“你怕我?”
“……”路惜b抿起嘴,不敢點頭,也不敢搖頭。
哪怕不再是剛剛來到路家時的十四歲小女孩,可也不過才高中畢業而已,年輕輕的圓臉上依舊如同白紙般,連最基本的掩飾情緒都不會,心里面最真實的懼怯都袒露在圓圓的眼睛里。
得知她怕自己,路邵恒心里竟有些不舒暢。
不舒暢歸不舒暢,他反而勾出一抹弧度來問,“你為什么怕我?”
路惜b吞咽著唾沫,想像是剛剛那樣裝沉默的不出聲,不敢回答。
可他好像特別的有耐心,站在比她高出兩個臺階的位置上,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就那么不動的等待著她的答案。
“我……”路惜b只好支吾出聲。
垂著的手指都悄然的握了起來,她垂下頭,好半天才鼓足了勇氣一口氣的說,“是你說見到我感覺到煩,還警告我別再出現在你面前……”
這些年,偶爾望向三樓的方向時,那段記憶都還很清晰的烙印在腦海里,包括他的怒,他的不悅和他的嫌惡。所以在再見到他以后,她一直都不敢忘記。
“呵呵。”路邵恒聽到原因后,低沉笑了兩聲。
“……”她被他的笑聲,弄得不知所措。
重眸里的黑色瞳孔緊縮,路邵恒收起笑容緩緩道,“你弄壞了我的東西,忘了?”
那是他母親留給他唯一的一件遺物,始終都當寶貝一樣妥放的珍惜,事后他找尋了很多家的陶瓷店,哪怕是修復了卻都已經和原先不一樣了。別說當時,就連現在他每每拿起來看時,心里都是一陣陣的窒悶。
“……對不起。”聽他這樣說,路惜b立即低下頭。
她當然深知那東西對于他的重要性,內心里也從來沒有怪過他,因為是她闖的禍。
路邵恒卻這樣說,“責任不在你。”
“呃?”她一呆,愣愣的瞅著他。
看著女孩子一張圓圓臉上傻乎乎的表情,路邵恒扯動嘴角了半天,最終扔出來句,“算了。”
算了……?
路惜b困惑的看著已經恢復步伐,往樓上走的男人背影。
長腿的關系,哪怕是上樓也是腳步很快,眨眼間快走上三樓的路邵恒,發現后面一直都沒有腳步聲傳來,微向后扭了俊臉,見女孩子還杵在剛剛的位置上,正傻愣愣的瞅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