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7點。
    天空,巴克達方向,高度25000英尺。
    兩架f-15e“攻擊鷹”重型戰斗機撕裂了平流層底部稀薄而冰冷的空氣。
    翼下和機身掛點滿載著死神的口糧——gbu-38jda精確制導炸彈和ag-65“小牛”空對地導彈。
    座艙內,高度集成化的顯示屏散發著幽藍的光芒,將飛行員“毒蛇1-1”和“毒蛇1-2”的臉龐映照得如同雕塑。
    “毒蛇1-1,這里是‘暗刀’,我已抵達預定待命空域,正在建立環形防御航線。目標區域氣象條件良好,能見度極佳。隨時可以提供對地支援。”
    公共戰術頻道里,ac-130u炮艇機指揮官的聲音透過無線電傳來。
    “毒蛇1-1收到,‘暗刀’。”
    長機飛行員“毒蛇1-1”,一位有著超過兩千小時飛行經驗的老飛很快做出回應:
    “我們預計十分鐘后進入最佳攻擊位置。按計劃,由我機組使用jda進行首輪高空精確打擊,你負責后續低空清掃,壓制任何幸存移動單位,并確保毀傷效果。完畢。”
    “暗刀明白。火炮系統已預熱,40毫米博福斯炮和105毫米榴彈炮備彈完畢,光電及紅外傳感器掃描中。祝你們狩獵順利,‘毒蛇’。”
    在“攻擊鷹”編隊后方稍低一些的空域,體型龐大的ac-130u“幽靈”像尋找腐肉的禿鷲,在一個巨大的圓圈上緩慢盤旋。
    它那經過特殊加固的機身側舷,多個武器射擊口已經打開,露出里面猙獰的炮管,無聲地宣示著其對地攻擊的絕對統治力。
    “毒蛇1-2,最后檢查武器系統,jda目標參數裝定,gps信號二次確認。”
    “毒蛇1-1”下達指令,手指在操縱桿側面的武器選擇按鈕上輕輕劃過。
    “1-2收到。”
    僚機飛行員的聲音年輕一些,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
    “所有gbu-38引信設置攻擊模式,gps信號鎖定穩定,差分校正通過,等待進入射程。”
    地面,拉塔米拉東北約30公里,三號倉庫外圍。
    時間:2005。
    幾輛滿是塵土的皮卡車像潛伏的獵豹般靜靜地隱藏在幾棟半塌的土坯房深長陰影里。
    宋和平半蹲在一堵斷墻后,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探針,一寸寸地掃描著兩百米開外的三號倉庫。
    彼得羅夫斯基少校在他身旁,戰術終端屏幕的微光映照著他棱角分明的臉龐。
    倉庫很大,是那種老舊的鋼結構建筑,歲月的侵蝕和戰火的洗禮在它銹跡斑斑的外墻上留下了無數疤痕,部分彩鋼板已經扭曲變形,甚至脫落。
    然而,仔細觀察,便能發現不尋常之處——
    主大門是厚重的、經過加固的鋼板,周圍的制高點和視野死角,分布著數個偽裝巧妙的球形攝像頭,以恒定而緩慢的速度旋轉著,監控著每一寸可能的接近路線。
    空地上,幾名穿著本地常見長袍或破爛夾克的男人看似漫無目的地晃悠,或聚在一起抽煙,但他們眼神銳利如鷹,掃視周圍環境的頻率和方式暴露了他們的警惕,更重要的是,他們隨身攜帶的武器——tar-21塔沃爾突擊buqiang和烏茲微型沖鋒槍——簡潔精悍,與當地武裝分子鐘愛的老舊ak系列截然不同。
    “防衛布置很專業,外松內緊。攝像頭覆蓋無死角,巡邏人員是職業好手,不是普通的雜魚。”
    “鷹眼”放下偵察儀,聲音壓得很低。
    彼得羅夫斯基的目光從終端屏幕上抬起:“時間比預想的更緊。根據指揮部提供的情報,美軍的空中威脅正在加速逼近。”
    宋和平的臉上沒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只有絕對的冷靜。
    他轉過身,目光掃過身邊幾名s隊員:
    “二十分鐘。我估計只有二十分鐘。”
    他豎起兩根手指,“從第一聲槍響開始計算。二十分鐘內解決戰斗,找到目標,安裝炸藥,然后全員撤離。無論目標是否確認摧毀,無論戰斗是否結束,時間一到,必須無條件脫離接觸。否則……”
    他頓了頓,目光投向墨色的天際。
    “我們所有人連同這幾輛車都會成為美國空軍飛行員戰績報告上幾個冰冷的數字和坐標。明白嗎?”
    “明白!”
>gt;    眾人的回應低沉而有力。
    “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