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小時后。
    德黑蘭陸軍總醫院,外科樓頂層,-3病房外。
    走廊燈光慘白,兩名身著深色作戰服的衛兵一左一右把守在厚重的防彈病房門外。
    兩人全副武裝,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走廊盡頭的兩端還有固定崗哨,任何未經授權接近此區域的人,都會被立即攔下盤查,甚至直接控制。
    就連醫院的大門和樓下入口,都有各種武裝崗哨把守,可謂是三步一崗五步哨,絕對的國家元首級別安保等級。
    病房內,燈光被刻意調暗。
    宋和平躺在病床上,胳膊和腿上都纏著繃帶,臉色略顯蒼白但神色淡定。
    身邊放置著各種監測儀器,導線都連接在他身上,此時正發出規律而單調的滴答聲。
    卡夫萬坐在床邊的椅子上,腰背挺得筆直,shouqiang就插在腰間。
    他的臉色同樣不好看,剛剛死了那么多戰友,換誰都不會有好心情。
    他時不時看向門口,又看向閉目養神的宋和平。
    “將軍那邊…有消息了嗎?”
    卡夫萬壓低聲音問道。
    “怎么?你著急了?”
    宋和平沒有睜眼。
    卡夫萬連忙解釋:“我是著急,著急著想要看看叛徒是誰。”
    宋和平極其輕微地搖了搖頭:“網已經撒下。餌就在這里。”
    他指了指自己,然后微微側頭,目光掃過床頭柜上掛著的輸液袋,透明的液體正通過細細的塑料管,一滴滴流入他的靜脈。
    “‘毒針’…和他背后的主子同樣沒什么耐心,他們不會等太久的。”
    他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嘲諷,“cia給我懸賞的金額足以讓很多人忘記恐懼,鋌而走險了。”
    卡夫萬順著他的目光看向那袋點滴,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你是說…他們會買通醫護人員,在藥里動手腳?”
    “這是最安全、最隱蔽的方式。”
    宋和平平靜地說,“也是美國人最喜歡的方式。ansha于無形。所以……”
    他看向卡夫萬。
    “從現在起,任何進入這個房間的人,任何接觸我藥物的人,都要在你的絕對監控之下。包括…醫生和護士。”
    卡夫萬重重地點頭:“宋先生放心,將軍交代過,一切按您的計劃行事。我會盯死每一個靠近這里的人!”
    他站起身,走到病房門內側,透過門上的觀察窗,再次警惕地掃視著外面寂靜而肅殺的走廊。
    無形的獵殺,已經從荒涼的鷹嘴峽,轉移到了這座彌漫著消毒水氣味的白色堡壘之中。
    魚兒能否上鉤,毒針是否會刺出,答案,就在這令人窒息的等待之中。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著,在這棟住院大樓的另外一層,阿里·麥哈迪醫生的辦公室此時窗戶緊閉,百葉窗嚴絲合縫地垂著,將外面德黑蘭午后灰蒙蒙的天光徹底隔絕。
    只有桌上那盞孤零零的臺燈,在桌面病歷和處方箋上投下一圈昏黃的光暈。
    突然,死寂被桌面上手機的嗡鳴粗暴撕裂。
    屏幕亮起,沒有號碼顯示,只有一片刺目的空白。
    麥哈迪醫生的手猛地一抖,鋼筆尖在處方箋上劃出一道丑陋的墨痕。
    他盯著那空白屏幕,咬了咬牙,喉嚨里仿佛被一團破抹布堵住似的,略有些窒息的感覺。
    伸出的手指懸在半空,想要落下卻數次縮回。
    手機每一次嗡鳴都像一把小錘,重重敲在他的肋骨上。
    終于,在第五次震動幾乎要結束時,他按下了接聽鍵,將冰涼的手機緊緊貼在耳廓上。
   &nbsp-->>;“麥哈迪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