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員搖頭,“未曾,不過上次京師之外剿匪倒是報了功勞。”
“你覺著那是功勞?”于謙屈指敲打桌子,“那是明晃晃的混資歷。一群敗類!”
您說什么就是什么唄……官員不敢爭執,“于侍郎,上面說此行要重視,都督府和兵部聯手,該給的都給好的。”
“誰的主意?”
“王振。”
官員低著頭,等著于侍郎的譏諷。
良久,就聽于謙說:“這份名冊上的子弟,都是混功勞的敗類。”
得!
我就知曉會這樣。
官員做好了和宮中司禮監打擂臺的準備。
“少了一人。”
官員愕然:“誰?”
“上次剿匪是誰大放異彩,識破了賊人夜襲的計謀?”
“那個誰……江寧伯的嫡孫唐青,此子如今代掌西城兵馬司。”
您不會說是少了此人吧?
于謙說:“告訴宮中,這些都是廢物,沒一個能入本官的眼。記住,但凡增減一個字……”
在于侍郎的強勢下,官員瑟瑟發抖,“下官必定一字不增,一字不減。”
兵部的意見同時被送去都督府和宮中。
都督府大怒,那些可是咱們的子弟啊!于謙這廝竟然說他們皆是廢物。
都督府當即令人去兵部傳話,“是騾子是馬,拉出去溜溜。”
兵部沒吭聲。
都督府大喜,以為于謙縮卵了。
過了半日,兵部傳出于謙的話,
“說他們是騾子,那是羞辱騾子。”
都督府眾人差點被這話氣瘋。
“本官難道說錯了?還請指點。”于謙令人傳話,“要不,諸位貴公子可曾沙場建功,有,但請告知,本官致歉。”
都督府的人大喜,趕緊按照名冊去打聽消息,一圈下來,都特么絕望了。
“大多飛鷹走馬。”
“吃喝玩樂。”
“上次京師外剿匪,那些子弟不是殺敵立功了嗎?”
“那功勞糊弄宮中還行,糊弄于謙,你這廝是覺著咱被于謙打臉的還不夠?”
誰都知曉上次所謂的剿匪是怎么回事。
不過是陛下和王爸爸向武勛示好的一個舉動罷了。
你真把它當功勞,連英宗和王爸爸都會覺得你蠢,比特么馬順還蠢。
……
“蠢貨!”
王振冷冷看著跪下的馬順,“宋瑛此舉不過是騎墻罷了,什么也先勢大,京營數十萬大軍正枕戈待旦,給也先十個膽子也不敢南窺。”
馬順低著頭,“錦衣衛的人稟告,宋瑛當時說……也先鐵騎來去如風,斥候廝殺也占據了上風。”
“什么斥候廝殺?咱哪管他什么斥候,數十萬大軍碾壓過去,就也先那點人馬,不過是螳臂當車罷了。”
這時張朝進來,“王太監,兵部那邊傳話,說名冊上的子弟多是廢物,少了令人放心的人才。”
“咦!”王振一怔,“于謙這話什么意思?”
“翁父,于謙這廝強勢,他這一下得罪了武勛……”
“說你蠢還真蠢。”王振冷笑,“文官得罪武勛本常事,得罪的越多,在士林中名聲就越好,懂?”
馬順低下頭。
王振摩挲著下巴,“不過,那些子弟,確實都是廢物。”
張朝笑道:“兵部大概擔心這些子弟去了北方會大敗,也是好心。不過什么人才……咱這陣子盯著那些子弟,還真沒發現有什么人才。”
“咱想到了誰來著……等等。”王振捂額,突然說:“西城兵馬司那個指揮唐青,上次剿匪令軍中悍將也顏面無光。”
張朝也想起來了。“不過他當下執掌西城兵馬司……”
馬順心中一凜,心想若是把唐青調離西城兵馬司,在當下文武大戰,君臣暗戰的大潮下,就相當于我錦衣衛少了一員悍將,少個背鍋的人。
“翁父,唐青在西城兵馬司作用更大呀!”馬順眼巴巴的說。
“也是。”
就在馬順心中一松時,王振說:“北方治安不靖。”
呃!
什么意思?
馬順愣住了。
張超笑道:“正是。北方治安不靖,西城兵馬司指揮唐青隨行,整治當地治安,也是一段佳話嘛!”
這樣也行?
馬順不敢置信。
王振說:“告知兵部,不過于謙那廝定然不會輕易點頭,張朝你盯著些,莫要讓他壞了大事。”
最近京師文武大戰偃旗息鼓,雙方都在等著宮中表態。
讓子弟們北上剿匪,便是宮中的表態。
皇帝最信重的依舊是武勛!
兵部那邊竟然當日回復。
“于謙說,唐青?那小子倒是有些意思。”
于是一路綠燈,在唐青不知情的情況下,他便成了巡查北方治安的特使。
……
后天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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