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郕王留在京師,這是應急,還是忌憚?
老朱家狗屁倒灶的事兒太多了,唐青搖搖頭。
王志帶著侍衛們來了,“唐指揮,今夜如何應對?”
“蹲守。”
“蹲守?”
“對,蹲守。”
陳雄來了,他如今在宮中操練,出宮后還得回家一趟,所以來得晚。
“睡覺去。”
二人去了自己的房間。
陳雄今日看著衣裳齊整,可喜可賀。
“那毒婦,一計不成,又下了黑手。”陳雄躺在床上,“她說我身邊的侍妾今日嘔吐,她本以為是有孕在身,很是歡喜,誰知曉是吃壞了肚子。”
“后來呢?”唐青閉著眼。
“我爹大怒,說我和唐兄一般好色如命,差點又抽了我一頓。”
無辜躺槍的唐青翻個白眼,“我如今改邪歸正了。”
“可在我爹他們眼中,一日紈绔,一輩子都是紈绔。”
半夜,唐青帶著人出現在前院。
時辰到,眾人等了又等,賊人竟然沒動靜。
今夜唐青在三處都布置了人手,甚至還準備了弓箭。
可賊人卻不動了。
正熟睡的郕王突然睜開眼睛。
人一旦習慣在夜里某個時候醒來,此后必然會醒,比什么鬧鐘都管用。
叫啊!
你倒是叫啊!
叫完本王好睡覺。
就如同樓上的最后一直靴子不落地,樓下的老漢就睡不著一樣,郕王就這么等著,直至寅時末,迷迷糊糊的這才睡去。
“啊!”
尖叫聲突然傳來。
呯!
瓷枕摔在地上粉碎,臥室里傳來郕王的怒吼,“讓唐青來見本王!”
唐青來時,郕王已經起了,看著起床氣滿滿。
“可曾發現賊人?”郕王冷冷問。
“殿下,賊人狡黠。”唐青說。
“兩日內,抓不到賊人,休怪本王無情!”
“不是,殿下不是說十日嗎?”唐青愕然。
“大膽!”海成尖利的嗓音傳來。
我特么只是個沒落伯府的嫡長孫,兵馬司也只是個夜壺般的存在,在郕王眼中,在貴人們的眼中,我便是個玩意吧!
唐青低頭,“是。”
等唐青走后,郕王說:“難道真是鬼怪?”
海成說:“要不,老奴去請了道士或是高僧來看看。”
“道士吧!”
“是。”海成文:“殿下,可要老奴去錦衣衛催促?”
“錦衣衛是陛下鷹犬,能離多遠就離多遠。”
唐青出了王府,陳雄說:“咱們這也算是無妄之災。兩日……唐兄,小弟仿佛看到那毒婦在得意的笑了。”
唐青隨后去了西城兵馬司。
“唐指揮,馮華一夜未睡。”錢敏稟告。
“繼續。”唐青吩咐道,回到值房,先打個盹補覺。
直至午時,唐青吃了午飯,帶著人出去巡查。
郕王身在宮中,英宗看著他的黑眼圈不禁樂了,“怎地,那鬼怪還是沒找到來由?”
郕王搖頭,英宗不滿的道:“誰負責此事,嚴懲,換個人去。”
郕王苦笑,“陛下,罷了,這都是命。”
英宗看著他,“可要朕暫時給你個地方休養?”
郕王袖口中的手握拳,低頭,“臣認床。”
等郕王告退,喜寧說:“陛下,郕王殿下看著似乎有些怨氣。”
“讓先生處置此事。”
王振聞訊后,把馬順叫來,當眾呵斥了一番,聲音很大,保證能讓所有人的眼線都聽清楚。
“廢物!若是再查不到賊人,咱就剝了你的皮!”
馬順惶然跪在地上,“翁父,下官馬上就去責罰唐青。”
“然后呢?”
“然后……”
“然后你親自去抓?”王振看著馬順懵逼,氣不打一處來,一腳踹倒他,“滾!”
等馬順走后,怒不可遏的王振卻陰陰一笑,“此事是咱在管著,郕王看似無害,卻悄無聲息的捅了咱一刀,有趣,有趣!”
當日,郕王懟王振的消息就傳出去了。
“殿下,您這是在行險。”海成聞訊大驚,“那王振權傾朝野,睚眥必報,您何苦開罪他呢?”
“換了你十日未能安眠,你可能忍?”郕王說:“本王此刻只想遠離京師就藩,去哪都成。”
是日,郕王府有道士做法事,據說抓到了一只小鬼。
當晚唐青等人值守,鬼叫卻提前了,在子時末。
郕王大怒,令人告知唐青。
“殿下說了,最后一日,若是查不清楚,嚴懲不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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