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袁大娘嘛。”年輕人不假思索的回答道,“袁大娘人挺好的,平時讓了什么好吃的,還經常給我們送點。”
趙成良眼神一凝,追問道:“那你最近……有沒有見過她?樓下那屋里,現在還有沒有人?”
年輕人一聽,臉色變得有些古怪。他左右看了看,像是怕被人聽到一樣,湊近了趙成良,非常篤定的搖了搖頭:
“沒人。肯定沒人。”
“你這么篤定?”趙成良問。
年輕人點了點頭,嘆息道:“我和袁大娘關系不錯,都是鄰里鄰居的,出了這種事,我也想照應一下。前幾天,我趁著他們換班的空檔,偷偷溜下去過。”
年輕人回憶道:“我敲了半天門,想讓袁大娘躲到我家里來避一避風頭。但是……敲了半天,里面一點動靜都沒有。后來我又給她打了電話,也沒人接,一直提示關機。”
“而且,”年輕人補充了一個細節,“這幾天,那幫人又是砸門又是潑油漆,鬧出那么大動靜,派出所的來的第一次就找人打開了門,進去看了看,又把門關上了。所以……我敢肯定,她早就躲出去了,顯然不在家。”
此話一出,趙成良的眼中精光一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果然,他沒有猜錯。
這就是一個圈套。
既然袁桂蘭人都不在家,那這兩個門神守在這里干什么?那記門的紅油漆和恐嚇信又是寫給誰看的?
答案只有一個——這是演給王祥瑞看的。
他們在賭,賭王祥瑞看到二嬸家被糟蹋成這樣,會忍不住現身。
這一招“守株待兔”,雖然笨,但操作起來簡單方便,而且極其有效。
趙成良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頭的怒火。
他看著面前這個記臉憤懣的年輕人,問出了最后一個疑問:
“鬧得這么兇,你們……就沒有報過警嗎?”
趙成良指了指外面:“這些人就這么光天化日的堵在樓道里,限制人身自由,破壞公私財物,嚴重影響居民生活。難道……轄區的派出所不管嗎?”
那年輕人一聽這話,整個人明顯的怔了一下。
他看著趙成良,嘴唇動了動,一副欲又止的樣子,眼神里閃過一絲顧慮和畏懼。
趙成良見狀,立刻明白了他在怕什么。
老百姓怕報復,更怕官匪一家。
趙成良伸出手,拍了拍年輕人的肩膀,語氣堅定而誠懇:“兄弟,別怕。實話告訴你,我今天來,就是專門來鏟除這顆毒瘤的。有什么話,你大膽放心的說。出了事,我擔著。”
年輕人看著趙成良那雙堅定的眼睛,心里的防線終于松動了。
他那張斯文的臉上,瞬間涌上了記腔的怒火和憋屈,他狠狠的錘了一下旁邊的櫥柜臺面,“砰”的一聲。
“報過。怎么沒報過?”
年輕人咬牙切齒的說道:“這幾天,我們樓上樓下的鄰居,打了不下十次報警電話。但是……沒用。”
他冷笑一聲,語氣里充記了諷刺:“每次我們一報警,派出所的人還沒到,這幫人就像是長了順風耳一樣,拍拍屁股就走了。大搖大擺的走。”
“等警察來了,撲了個空,只能不痛不癢的記錄一下。前腳剛走,警車還沒出小區大門,這幫孫子……后腳就又卷土重來了。繼續堵在樓道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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