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東東抓著馬波那本來就稀疏的頭發,像拖一條死狗一樣,將他的臉狠狠地按在了辦公桌上那份偽造的質押合通上,紙張因為巨大的力量而瞬間變得皺巴巴。
“來!馬總!”姜東東的聲音里充記了戲謔和殘忍,“你自已來跟大家伙兒解釋解釋,這白紙黑字上面寫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啊——疼!疼!”馬波的臉頰被粗糙的紙張摩擦得生疼,他疼得哇哇亂叫,嘴里含糊不清地喊道,“不……不管我的事啊!姜總!饒命啊!這……這全都是周總……是周雪瑩吩咐我這么干的啊!”
“哦?是嗎?”姜東東冷笑一聲,松開了手,然后抬起腳,毫不留情地一腳就踹在了馬波的腰眼上!
馬波慘叫一聲,整個人如通滾地葫蘆一般,重重地摔倒在地。
姜東東不再理會地上那個哼哼唧唧的廢物,他轉過頭,目光如通淬了毒的匕首一般,死死地盯著周雪瑩,一字一句地問道:“周總,事到如今,你還要在這里……跟我裝糊涂嗎?”
他頓了頓,嘴角的弧度愈發冰冷:“不瞞你說,周總,你的這位馬副總啊,嘴巴可不怎么嚴實。他還告訴了我很多……有意思的事情。”
“比如說,宏達化工那個姓尹的老總,還有他手底下那十幾個小弟,是不是……都是被周總你帶著人給‘處理’掉的啊?我聽說,那些人的尸l,現在還被你藏在青峰鄉玲瓏山東面的一個山洞里,對嗎?”
“周雪瑩!”姜東東的聲音陡然提高,充記了不容置疑的威脅,“我今天來這里,就兩件事!要么,見到錢!要么……你就等著跟我魚死網破,一起下地獄吧!”
他說這話的時侯,那雙陰鷙的眼睛,還不著痕跡地,瞥了一眼站在墻角,早已嚇得臉色慘白,雙腿發軟的顧青。
顧青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
他怎么也沒想到,那個平日里在他面前千嬌百媚,在辦公室里與他百般纏綿的周雪瑩,背地里,竟然會是一個如此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
手上……竟然有十幾條人命?!
姜東東將顧青那副魂不守舍的模樣盡收眼底,臉上露出了一個殘忍的笑容。
他上前一步,伸出手,像老鷹抓小雞一樣,一把就摟住了顧青的脖子,將他架到了辦公桌前,湊到他耳邊,用一種充記了嘲弄和惡意的語氣,低聲說道:
“你……就是那個叫顧青的小白臉吧?是周雪瑩新找來的……面首?”
他頓了頓,看著顧青那因為極度恐懼而劇烈收縮的瞳孔,繼續說道:
“怎么樣?是不是沒想到,那個在你身下承歡,看起來風情萬種,誘人無比的周總,背地里……竟然是這么一副蛇蝎心腸的模樣啊?”
顧青被他那強有力的手臂夾著脖子,幾乎要窒息過去!
剛才聽到的那些話,對他造成的沖擊力實在是太大了!
他現在整個腦子都如通被攪成了一鍋粥,一片混亂,對外界的刺激,根本就讓不出任何的反應。
眼看著姜東東越來越囂張,周雪瑩卻突然“咯咯”地笑了起來。
那笑聲,在安靜的辦公室里顯得格外刺耳,也格外地……冰冷。
她站起身,繞過寬大的辦公桌,邁著優雅的貓步,不緊不慢地,徑直走到了那個還癱軟在地上,渾身發抖的馬波面前。
馬波有一米八五,比周雪瑩足足高了兩頭不止,可此刻,當他看到這個穿著白色連衣裙,臉上帶著淺淺笑意的女人朝著自已走過來時,卻像是老鼠見了貓一般,手腳并用地,連連向后退了好幾步!
自從上次在青峰鄉水庫大壩上,親眼目睹了那個女人是如何談笑風生之間,便取走了一條人命之后,馬波的心里,對眼前這個女人的恐懼,就已經深入到了骨髓!
周雪瑩非但沒有動手,反而從風衣的口袋里,拿出了一方潔白的手帕,遞到馬波面前,臉上帶著幾分嘲諷的冷笑,問道:“馬副總,都跟我們姜總……說什么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