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人民醫院的走廊里,趙文龍和董仁偉兩人,本想現場就“警民聯合執法中心”的建設,提一些反對意見,畢竟一旦項目建成,趙成良的權力將進一步擴大,他們二人的影響力必然被削弱,甚至面臨被架空的危險。
但當他們看到任亮那副不情不愿卻又不得不屈從的姿態時,心頭一凜,頓時有些慫了。在何力那強勢的氣場下,他們最終選擇了沉默。
就在現場氣氛越發凝重的時侯,手術室上方那刺眼的“手術中”的紅燈,突然“啪嗒”一聲熄滅了。
眾人一看,立刻像被按下了啟動鍵一般,不約而通的湊了過去。何力站在最前面,目光焦急的盯著那扇緊閉的手術室大門。
“吱呀。”
手術室的門被推開,幾名身著手術服的醫生推著汪興國的病床緩緩走出。
為首的醫生摘下口罩,露出一副疲憊而又帶著幾分惋惜的表情。
何力連忙上前,急切的問道:
“醫生,汪縣長情況怎么樣了?”
醫生抬頭看到走廊里站著的江峰縣的頭頭腦腦,心里一緊他不敢怠慢,嘆了口氣,沉重的說道:
“何書記,各位領導,我們已經盡力了。汪縣的血管堵塞雖然已經疏通開了,但因為堵塞的時間有些長,導致腦部缺氧,損傷比較嚴重。”
“雖然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但能否完全恢復正常,恢復到患病前的狀態,還要看之后的復健情況……情況不容樂觀,最壞的可能,可能需要長期臥床,或者留下嚴重的后遺癥。”
眾人一聽,表情各異。
有人露出遺憾,有人則暗自松了口氣,更多的人則開始在心里盤算著未來的局勢。
何力則率先開口,他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憂慮和惋惜,語氣沉重的說道:
“唉,汪縣長為江峰縣鞠躬盡瘁,廢寢忘食,縣里許多重要工作都等汪縣長拍板決定呢,他這一倒下,縣里的工作該如何開展啊……”
何力這一番話,看起來像是肺腑之,實則卻是在敲打現場的眾人,要看清局勢,擺正位置。
他話里話外都在向眾人傳達一個信息:他何力才是縣里的一把手,如今汪興國生了這么一場大病,十之八九要病退了。
在場的眾人都不是傻子,所有人都聽出來了何力的外之意,有人立刻全都在心里盤算,是不是要改換門庭了。
等汪興國被人從手術室里推出來,推到了特護病房內,何力又在病房里開了一場簡短的小會,對之后的工作安排進行了緊急交代和部署。
在何力刻意渲染的緊張氣氛下,眾人不敢有絲毫怠慢,紛紛領命。
半夜時分,一群人才各自散去。
醫院停車場里,任亮本來已經上了車,但他又悄悄從車上下來,鬼鬼祟祟的鉆進了一輛黑色的帕薩特轎車。
過了一會兒,副縣長史麗君走了出來,她的身影在夜色中顯得有些匆忙,上了帕薩特轎車,熟練的坐在了副駕駛座上。
兩人坐在車里,誰都沒有開口,而是各自陷入了沉默。任亮和史麗君都一臉愁容,對現在的情況感覺十分擔憂。
過了半天,任亮率先開口說道:“走,先回去吧。這里不是說話的的方。”
史麗君點頭,啟動了車子默默開出了醫院。
黑色帕薩特在凌晨車輛稀少的江峰縣公路上一路疾馳,從醫院回到了碧水華庭。
進了小區,兩人一前一后上樓,開門后通時坐在了沙發上。
氣氛再次陷入沉默,史麗君打破了沉默,語氣焦急的問道:
“現在怎么辦?汪縣長也不知道能不能挺過來,重新展開工作。如果汪縣長真的病退了,那我們這些汪興國的‘前-->>朝遺老’,肯定要遭到趙成良的瘋狂清算!”
任亮也是一臉憂愁,但他思考了半天,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低聲說道:
“姐,我有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史麗君一聽任亮有辦法,頓時眼前一亮,急切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