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信你，別硬扛！”

送走代表之后，李若男終于支撐不住，在辦公桌前緩緩坐下，臉色蒼白如紙。

她搖了搖頭，拒絕下屬送醫的建議。

“我要查清楚這塊地，是誰把它賣給了那家石化公司的。”

與此同時，在省城招待所。

趙成良剛從與省紀委書記李兆國和副廳長孫桂的密談中出來，正在翻看新整理出來的華鼎拍賣行賬目資料。

李全勝的電話打進來，簡潔地說了百草鄉的事情。

趙成良無奈嘆息，這件事情已經驚動了省里，剛才他被李兆國和孫桂叫去就是為了此事。

他給李全勝通了風，省里已經成立了調查組。

李全勝默然，沉默了片刻突然開口說道：

“趙局，說句我不該說的，李局長做的沒錯，我小姨就是百草鄉人，那里的人窮了一輩子，李局長想要改變他們的生活，不過有人從中作梗，如果我要是知道這個人是誰，一定把他揪出來碎尸萬段。”

趙成良嘆息一聲，他能感受到李全勝的憤怒，這就說明李若男在這件事情的出發點是好的。

閑聊幾句安排了一下局里這段時間的工作，他又立刻撥通了李若男的電話。

電話響了幾聲，終于接通。

“喂？”李若男的聲音很輕，像是疲憊到極點，“你打電話干什么？”

“我聽說百草鄉出了問題，我……”

“趙成良，你不用說了，這事我能扛得住。”

她的聲音忽然冷了幾分，“你現在是省紀委盯上的紅人，是破了趙梅案的大功臣，省城的風云人物。

我只是個快撐不住的小干部，不需要你施舍一聲關心。”

……

趙成良沉默了一下，低聲道：“若男，我知道你還恨我，但我……”

“趙成良，你還是別說了。你還管得了我？這事本來就是我自己搞砸的。”

趙成良沒反駁，只輕聲一笑：

“你什么時候也學會了推人千里之外了？”

電話那頭又沉默了一下，隨后她聲音低了下去：

“……我是真的撐不住了。”

這一句像是打開了情緒的閘門。

她開始說起百草鄉的局勢，說村民的質疑，說她對招商引資的期待被狠狠打碎。話說著，哽咽聲傳了過來。

趙成良沒有打斷，只在她說完后緩緩開口：

“你不是百草鄉的罪人，這件事是有人在背后布局。我查到一些線索，已經告訴了孫廳和李書記，他們會派人下去調查。我想加入調查組，但因為我們之間的關系，不方便直接介入，我會以顧問身份全程協助。”

李若男沉默許久，過了一會才開口嘆息一聲，隨后說道：

“現在的我，也顧不上什么仕途了……我只希望，別再讓百草鄉的百姓為我背鍋。”

“你做得沒錯。但你要挺住。等我回來，我們一起把這事扛過去。”

李若男沉默了一下，忽然換了一種語氣輕輕的說：

“成良，我真的有點累了。

我想等這一切結束，就辭職，去江峰縣各個鄉村小學去教書。

你知道的，那是我最早的夢想。”

趙成良沒有立刻回應，沉默了許久。

他知道李若男是認真的，也明白這次事件對她造成的沖擊有多深。

他只是低聲應道：

“好。你想清楚了就去。我都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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