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抱怨生活的不易
黑明海走出飯店,身后,緊隨其后的史麗君和任亮也跟著走出:“明海!”
聽到任亮喊自己,他咬著牙,極不情愿的還是笑著轉身:“哎……任副縣長……我,我剛剛叫了代駕……你就別擔心我了,哈哈……這,這點酒沒事……”
裝著像是沒多,但對于他這樣的酒場老手,這么說才是喝多人正常反應。
任亮是出了名的海量,別說在場的這些人,就是現在,再出去“翻臺”繼續喝,他也不會多的。
瞇了瞇眼的任亮,抬手,在黑明海的肩頭拍了下:“成!你既然這么說了……我呢,也就放心了……那個……”
欲又止的任亮,拉著黑明海到一旁,他小聲地在對方的耳旁,問了句:“沒生氣吧?”
“什么?”
黑明海同樣醉眼瞇瞇著,咧嘴笑了笑:“我,我生什么氣啊?”
斜了眼他的任亮,在黑明海的臉上足足看了眼兩秒,才“哈”地笑道:“你看你看……我就說嘛,明海你這個人識大局,知道取舍……看來史副縣長的擔心還是多余不是。”
黑明海聽他這么說,笑著歪頭,不忘瞧了眼不遠處,和歐影、董仁偉閑聊的史麗君。
不得不說,這個女人確實不簡單,黑明海心里同時暗罵了聲“狗男女”。
對于任亮和史麗君那點臟事兒,他是太知道了,可之前,作為二把手,本來想著把任亮服侍好,自己能有個接任的希望。
一路幫著任亮打點,給他出謀劃策的,可到頭來,抵不上女人的“睡一覺”。
心里氣,可黑明海就是黑明海,他不是那種喜怒都形于顏色的人。
這點隱忍的功夫,他要是沒有,也不會在城建局,只憑個人能力,就在四十來歲坐到了第一副局長的位置上。
和任亮又表了一番的忠心,黑明海晃晃搖搖地走向自己的車子。
等他坐到后座,對代駕司機說了聲:“走吧!”
從車窗看了眼依舊在飯店門前的幾人,黑明海摸出兜里的煙,他點著后吧嗒了一口,跟著眼里竟然涌出了淚水:“媽的!”
罵了一聲的黑明海,卻難以自控地捂著臉,坐在后座的角落,“嗚嗚”地哭了起來。
搞的代駕司機忙著問了聲:“大哥……你沒事吧?”
抬手,黑明海擺了擺,嘴里說:“看你的車……我,我就是遇到了點糟心的事兒……”
抹了把臉上的淚水,黑明海揚起頭,他看了眼代駕的年紀,二十來歲:“兄弟……你這么年輕,是兼職?”
“啊。”
代駕瞧了眼后視鏡里的黑明海:“大哥,咱們男人都難啊,我這白天上班,晚上還要干兼職……可家里的女人呢,未必能懂!”
似乎是這種話,讓黑明海找到了些,同命相連的感覺,他點了點頭:“沒錯……有時候你付出的,未必能讓人看到,或是,人家根本就沒在乎過。”
扭頭看了眼車窗外,耳旁,傳來代駕的回應,無非是抱怨生活的不易。
此刻,黑明海的腦海中,漸漸地萌生出一個可怕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