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走啊！趙局！”

看著趙成良上車離開，林楠才長出一口氣：“呼！”

她抬手，在略顯滾燙的臉上，用手背的冰冷，降了降溫。

“林總……你真的這個！”

呂本來佩服地朝她豎了個大拇指。

“行了，呂書記……今天辛苦了！”

林楠說著從兜里，又拿了一張卡片，隨之塞進了呂本來的褲兜內：“哎哎……別，這……”

呂本來有些不好意思地朝她笑了下，可并未真的將卡片拿出來。

“行了，呂哥你就別跟我客氣了，成嗎！”

“成！”

呂本來笑的很是憨厚：“就沖你跟我叫這一聲呂哥，我啊，收下了……放心，你的這個廠子的事，就是我呂本來的事兒！”

拍著胸脯的呂本來，卻像是想到什么：“不過……林總啊，我當哥的還是要多說一句……趙成良這個人呢？你也看到了，錢，錢他不要，色，色他是不貪，哈！這人啊，不好弄啊！”

“嗯！”

林楠也點了點頭，雙手插進大衣兜內，低著頭，略作沉吟地道：“我對他也了解一點……他這個人啊，有時候就是腦子太……用你們這邊的話說，是太……軸了！”

“嗯嗯！”

咧嘴笑著點頭的呂本來，道：“你別說……林總你這個形容太準確了，這人啊，就是有點腦子不靈活……所以我倒是真的擔心他。”

“放心吧……趙成良這個人雖然有時候不近人情，可分什么事……如果是對江峰縣有利的事，他啊，倒是不會為難我的。”

呂本來一聽，笑著點頭：“對對！哈哈，要不說林總你厲害……一下子就拿捏了這個趙成良，沒錯沒錯……那個……”

“哦，時間不早了……呂書記你也回去吧。”

看著呂本來攔了出租車離開，林楠轉身坐進了自己的車里。

發動車子的她，卻沒急著開走，而是拿出手機，想了想，還是發了一條消息出去。

很快，林楠的手機再次響起，看了眼后，她抿嘴一笑，然后放下手機，車子緩緩開上了主路，轉眼也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夜色下的江峰縣，好像是正漸漸融化的甌越江，表面上雖然還被冰封凍著江面，可下面其實已經是暗流涌動。

清晨五點。

單盈盈忍著下面的疼痛，腳步略顯蹣跚地從房間走出。

她剛走了兩步，卻不得不抬手，扶住了墻，她手在小腹處捂著，閉著眼，那種疼痛讓她雖然有些難受，可內心的折磨顯然是讓她最最無法接受，最最崩潰的。

深吸一口氣，單盈盈繼續朝前走去，當她穿過旅館的前廳，躺在吧臺內的女前臺，坐起，瞧了眼她，鼻子里冷哼了一聲。

推開屋門，單盈盈能聽到對方的那句“賤貨”，她只能裝作沒聽見。

等她走到路旁，敲了敲出租車的車窗，里面的司機揉了揉眼睛，打開車鎖，朝坐到后面的她問：“去哪？”

咧了咧嘴，單盈盈說了自己的住址，司機的壞笑也隨之響起：“這么晚啊？哎，你們這一行……看來也不容易啊？”

單盈盈不想說一個字，她甚至沒有一點想反駁的氣力。

司機在前面，有的沒的，問著價格，還有什么服務項目之類的話。

單盈盈只是閉著眼，后來司機也覺得沒意思，不過，嘟囔著：“裝什么啊！還不是出來賣的！”

不想去跟司機爭吵，單盈盈無力地睜開眼睛，看著車窗外，清晨的江峰縣，這個時候街道上，除了一些晨練的人，就是沿街在掃大街的環衛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