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峰縣。

看了眼手機的趙成良，從被窩里鉆出：“喂……白宇啊，怎么這么晚？什么……你現在沒事吧？嗯……這就好，你小心點……不行明天再回來吧。”

放下電話，趙成良也沒了一點的睡意，李若男睜開眼睛：“怎么了？誰這么晚找你啊？”

坐在床邊，趙成良背對著李若男，拿起柜子上的煙：“白宇……剛剛李東在青峰鄉襲擊了他。”

“這……”

李若男也是一愣：“不是說李東這個人走了嘛？他怎么……”

看著趙成良拿著煙去外面，李若男也跟著從床上下來，找了件厚一些的衣服披在身上。

她跟著走到客廳：“哎，你要不要這段時間也小心著點啊？”

“怎么？”

趙成良點著了煙，吧嗒了一口：“沒事的。”

“你啊！你看啊……自打你來縣里，當上衛生局的這個一把手，出了多少事了，這明顯是有人針對你，是沖著你來的！”

趙成良眉頭緊鎖，沒說話，可心里他卻明白，李若男分析的沒錯。

“白宇只是替你去調查，社區醫療改革，說白了，動了一些人的蛋糕！”

李若男翹著腿，身體靠在趙成良的身上：“哎！”

撞了他一下，李若男歪頭：“我看啊，何書記說咱們衛生系統的問題，絕不是他說的那么簡單……這里面牽扯的人，牽扯的錢絕對不是小數目。”

“嗯！”

趙成良低著頭，微微點了點頭。

“我之前聽人說……咱們縣前兩年，就被市里作為醫療的試點，這不，前前后后據說投了二十幾個億啊！可成績卻很不明顯。”

李若男眉頭微皺：“我也側面的了解了下，省里的衛生廳那邊，說江峰縣的問題是衛生系統內部的問題……效果不明顯只有一個可能……”

她說著，一只手搭在了趙成良的膝蓋上，語重心長地道：“成良，你這次真的是啃了個硬骨頭啊！咱們縣衛生系統的問題，牽扯的面太廣了……可以說，我們往壞的方面想……很可能你揭開的是會讓整個江峰衛生系統塌方的事情！”

“塌方？”

趙成良夾著煙的手停頓了下，他跟著在嘴里用力地吸了兩口：“這幾年塌方的事還少嗎？咱們的貪腐工作……現在在縣鎮一級，其實是最嚴重，也是最最需要重視的！”

他將煙頭在煙灰缸里狠狠地掐滅后：“縣域因為地域上的原因，這些干部拉幫結派，甚至形成一張幾乎上滴水不漏的巨大的貪腐的網……”

“是啊！”

李若男眉頭緊皺地點了點頭后，擔心地看向他，手也在他膝蓋上來回地摸了兩下：“你，你知道就好……你可能面對的是幾個人，甚至十幾個，或是更多的人，他們相互之間幫襯著，互相打掩護，這種情況不是不可能。”

“嗯！我會小心的！”

趙成良笑了下，把她摟在懷里：“不管怎樣，這種人我們必須趕出我們的隊伍！”

李若男把頭靠在他肩頭，輕嗯了一聲，二人將目光都看向了窗外。

江峰縣的夜空，不知何時烏云密布，似乎預示著一場風雪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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