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后。

青峰鄉的會議室門被陳曉楠推開，她回頭說了句：“趙書記，那就這么辦？”

“嗯。”

跟著走出的趙成良，看了眼身旁的潘永輝：“潘副鄉長，上次的事怎么樣了？”

“這……”

潘永輝笑了下，跟著小聲道：“去你屋說吧。”

“好。”

趙成良朝陳曉楠點了點頭，帶著潘永輝去了辦公室。

等潘永輝坐下，趙成良親自給他泡了一杯紅茶：“來，嘗嘗這個。”

“還是你的那個同學給你郵來的？”

趙成良笑著看了眼他：“對，哈哈……”

坐在潘永輝身旁，趙成良翹著腿，扭身，對潘永輝道：“過幾天我就去展覽會了，錢的事？”

“趙書記啊，實在不好意思……我這也是想盡了辦法。”

潘永輝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很輕松地抬了下眉毛：“嗯，這茶不錯。”

“這么說，還是不行？”

潘永輝點頭，放下杯子：“你也知道，這次江峰縣得到了市里的一大筆貸款，可我們榆樹溝……這個，唉！”

“是啊。”

趙成良從沙發上站起，他走到自己辦公桌前：“潘副鄉長說的沒錯，咱們榆樹溝的規模太小，酒廠這個項目也確實有些不起眼。”

“就是啊。”

潘永輝有些不以為然地撇了下嘴角：“不是我說，這個酒廠未來的發展未必盡如人意。”

趙成良卻抬眼，瞧了他一下：“哦，這么說潘副鄉長也覺得榆樹溝酒廠不行？”

“也，也不是不行，就是眼下九龍堂的酒廠，外加江峰縣的酒廠，這樣兩個企業在，我們榆樹溝的酒廠怎么殺出一條路，是個問題啊！”

潘永輝搖了搖頭：“我的話可能不好聽，但我還是想說，趙書記你還是放棄吧，榆樹溝酒廠讓他自生自滅好了，反正沒錢他們也開不起來，與其將來被市場淘汰，還不如讓他們認清現實，現在就放棄。”

慢慢坐下的趙成良，沒說話，而是一只手放在桌子邊緣，手指隨意地敲打著：“嗯，你這個倒也是有幾分道理……”

“是吧！”

“可有一點啊，榆樹溝的老百姓，他們想不想？”

趙成良說著直視潘永輝：“作為榆樹溝的第一個企業，我覺得這不光是能不能生存，而是榆樹溝的全體村民一個精神圖騰！”

“啊？”

潘永輝愣了下，跟著笑了笑：“趙書記，談不上什么精神圖騰吧？就是個小酒廠，而且還沒等開，資金就出現這么大的問題，你說，未來會怎么樣，可想而知啊！”

對他的話，趙成良卻搖頭，否定，跟著淡淡道：“是這樣的，榆樹溝村未來的發展，到底是走怎么樣的一個路線，我覺得，不能光想著靠一個文具生產基地，而是要走出屬于自己的風格。”

“可，一個小山村，能有這么好的機會，那么大的一個生產基地在，就夠他們吃幾輩子了。”

潘永輝語氣中帶著一種不屑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