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鎖鏈如同有生命的蟒蛇,死死纏繞著林辰的手腕,拖拽著他向本源之樹頂端的金眼靠近。鎖鏈上的金眼紋路不斷閃爍,一股冰冷的意志順著鎖鏈涌入他的四肢百骸,試圖徹底凍結他的神魂,抹去他的自主意識。林辰能清晰地感受到,神魂中的金眼烙印正在與頂端金眼產生共振,仿佛兩個磁極相互吸引,每靠近一分,烙印的力量就壯大一分,他對身體的掌控權就流失一分。
    “林辰!堅持住!”靈汐的聲音穿透金眼散發的能量屏障,帶著撕心裂肺的焦急。她眉心的綠色執念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化作無數道堅韌的綠色藤蔓,如同奔涌的潮水般朝著金色鎖鏈纏去。藤蔓上閃爍著平衡本源的微光,所過之處,金色鎖鏈的光芒微微黯淡,纏繞的力度也松動了些許。
    但這微弱的阻礙,很快便被金眼的力量化解。本源之樹頂端的金眼突然睜開,一道冰冷的金色光束射向靈汐,光束所過之處,綠色藤蔓瞬間被灼燒殆盡,靈汐的身體如同被重錘擊中,再次噴出一口綠色的血液,倒飛出去,重重摔在混沌晶石地面上,眉心的執念光芒變得愈發暗淡。
    “靈汐!”林辰目眥欲裂,心中的憤怒與守護欲如同火山爆發,強行調動體內殘存的混沌有情之力。這股蘊含著愛與羈絆的力量,如同黑暗中的火種,在他的神魂中熊熊燃燒,暫時抵擋住了金眼意志的侵蝕。他猛地發力,想要掙脫金色鎖鏈的束縛,手腕卻被鎖鏈勒出深深的血痕,金色的能量順著傷口涌入體內,讓他的經脈一陣刺痛。
    “螻蟻般的掙扎。”金眼之中傳來冰冷的低語,如同終末之神的意志親臨,“平衡為祭,本就是你的宿命。放棄抵抗,成為吾主回歸的鑰匙,或許還能保留一縷神魂,見證萬界歸無的壯麗。”
    “放屁!”林辰怒吼,眼中閃過決絕的光芒,“我林辰的命運,由我自己掌控!想要用我當祭品,先問問我手中的生滅平衡之力答應不答應!”
    他調動體內所有的生滅平衡之力,金色的能量順著經脈涌入手腕,與金色鎖鏈碰撞在一起。“滋滋——”能量交鋒的地方,爆發出刺眼的光芒,金色鎖鏈被生滅平衡之力侵蝕得冒出黑煙,但很快又被金眼補充的能量修復完好。
    “沒用的。”混沌元祖的聲音帶著無奈,他正與界痕之主聯手,用混沌本源之力和界痕之力壓制本源之樹蔓延的紅色紋路,但紅色紋路如同附骨之疽,越是壓制,蔓延得越快,“金眼已經與本源之樹的核心綁定,它的力量源自整個被污染的本源,你現在的力量,根本無法與之抗衡。”
    界痕之主揮劍斬斷一道試圖纏繞林辰的紅色紋路,沉聲道:“我們必須想辦法切斷金眼與本源之樹的聯系!否則用不了多久,林辰就會被徹底吞噬,成為祭禮的一部分!”
    “我來試試!”白影縱身躍起,八色星界之力化作一道巨大的星界陣紋,籠罩在本源之樹的樹干上。陣紋中閃爍著八顆星辰的虛影,散發出凈化與守護的氣息,紅色紋路在陣紋的照耀下,開始緩慢消退。“時軒,用時間之力凍結陣紋周圍的污染,空瑤,幫我穩固陣紋!”
    時軒立刻響應,銀色的時間之力化作一道光罩,將星界陣紋與紅色紋路的交界處凍結,讓污染無法繼續侵蝕陣紋;空瑤則調動空間之力,將陣紋的每一個節點都固定在樹干上,防止陣紋被金眼的力量震碎。
    原始之主的金色虛影飄到靈汐身邊,用殘余的原始之力為她療傷:“靈汐,你的平衡執念是唯一能直接對抗金眼之力的力量,現在只有你能幫林辰。但你的執念已經受損,強行催動可能會危及神魂,你……”
    “我不怕!”靈汐掙扎著站起來,眉心的綠色執念再次亮起,雖然光芒微弱,卻帶著不容動搖的堅定,“林辰為了守護我,為了守護這個宇宙,不惜以身犯險,我怎么可能退縮?就算付出神魂俱滅的代價,我也要救他!”
    她深吸一口氣,將自身的神魂與平衡執念徹底綁定,綠色的光芒瞬間暴漲,化作一道綠色的光柱,朝著林辰的方向射去。這一次,光柱沒有攻擊金色鎖鏈,而是直接融入林辰的眉心,與他神魂中的混沌有情之力、生滅平衡之力交織在一起。
    “靈汐!”林辰感受到靈汐的執念之力,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三種力量交織融合,形成一道金綠相間的能量洪流,在他的神魂中奔騰,原本搖搖欲墜的自主意識瞬間穩固,神魂中的金眼烙印也被這股洪流暫時壓制。
    他猛地發力,手腕上的金色鎖鏈被震得出現裂痕,身體也暫時停止了向金眼靠近。“混沌元祖,界痕之主,我能暫時牽制金眼的力量,你們快想辦法切斷它與本源之樹的聯系!”
    混沌元祖和界痕之主對視一眼,同時爆發出全部力量。混沌元祖的開天斧上,纏繞著濃郁的混沌本源之力,化作一道巨大的斧光,朝著金眼與樹干的連接處斬去;界痕之主則將界痕之力凝聚在劍尖,化作一道黑色的劍光,與斧光同時擊中目標。
    “轟——!”
    斧光與劍光同時命中金眼的根部,爆發出震徹天地的巨響。本源之樹劇烈震動,樹干上的紅色紋路瞬間暴漲,又在星界陣紋的壓制下快速消退。金眼的光芒黯淡了一瞬,纏繞林辰的金色鎖鏈也隨之松動。
    “有效!”眾人心中一喜。
    但就在這時,金眼突然爆發出一道極其刺眼的金色光芒,一道巨大的金色虛影從金眼中緩緩顯現。這道虛影與之前的金眼使者相似,卻更加凝實,周身纏繞著黑色的虛無之力,一雙金色的眼睛中,滿是冰冷的殺意。
    “不知天高地厚的螻蟻,竟敢破壞吾主的祭禮!”虛影的聲音帶著強烈的神魂沖擊,抬手一揮,無數道金色的能量刃朝著混沌元祖和界痕之主射去,同時,纏繞林辰的金色鎖鏈再次收緊,力道比之前更甚。
    混沌元祖和界痕之主連忙抵擋,斧光與劍光與能量刃碰撞,爆發出漫天的能量漣漪。但這道虛影的力量遠超之前的金眼使者,兩人瞬間落入下風,紛紛被能量刃擊中,嘴角噴出金色和黑色的血液。
    白影的星界陣紋也在金眼的光芒沖擊下,出現了密密麻麻的裂痕,時軒的時間光罩被震碎,空瑤的空間節點也有半數被毀,凈化污染的計劃再次陷入僵局。
    林辰的身體被金色鎖鏈拉扯著,快速靠近金眼。他能感受到,金眼內部傳來一股強大的吞噬力,仿佛要將他的身體、神魂、甚至生滅平衡之力全部吞噬殆盡。神魂中的金眼烙印已經徹底爆發,金色的光芒占據了他的大半神魂,他的視野開始出現重影,耳邊不斷響起終末之神的低語,誘惑他放棄抵抗,融入金眼之中。
    “不能……放棄……”林辰咬牙堅持,調動最后一絲混沌有情之力,腦海中浮現出靈汐、白影、原始之主等人的面容,浮現出宇宙中無數星辰的璀璨景象,“我答應過要守護他們,答應過要維護生滅平衡……我不能食!”
    就在他的意識即將被徹底吞噬的瞬間,神魂中那道混沌本源符文突然爆發出耀眼的光芒,與烙印核心處的黑色紋路再次碰撞。這一次,沒有激烈的能量爆發,反而產生了一種奇妙的共鳴。無數道古老的信息碎片,如同潮水般涌入林辰的腦海,比之前從本源之樹中得到的信息更加完整、更加清晰。
    這些信息碎片,記錄著上古時期的真相:
    宇宙誕生之初,混沌本源分化出“有”與“無”兩種極致力量,“有”演化出生滅平衡之力,“無”則演化出終末之力。兩者本是相互制衡、共生共存的關系,但終末之力的掌控者——終末之神,想要獨占宇宙本源,打破這種平衡,讓一切回歸純粹的“無”。
    為了阻止終末之神,上古時期的平衡掌控者聯合混沌元祖、界痕之主,在宇宙的核心區域,建立了一座“祭門”,將終末之神的本體封印在祭門之后。祭門的鑰匙,便是生滅平衡之力與終末之力的交融體——金眼。而“平衡為祭”的真正含義,并非犧牲平衡掌控者,而是讓平衡之力與終末之力再次交融,重新加固祭門的封印。
    但在上古大戰中,終末之神的一縷意志逃脫,潛伏在虛無維度,培養了虛無獵手和寂滅之主,試圖篡改“平衡為祭”的含義,讓金眼成為打開祭門的鑰匙,釋放被封印的本體。金眼使者的自爆,并非是為了污染本源之樹,而是為了將終末之力注入本源之樹,讓本源之樹成為祭門的載體,而林辰,作為現任的平衡掌控者,便是激活這把“鑰匙”的關鍵。
    “原來如此……”林辰心中恍然大悟,之前的疑惑瞬間解開。金眼并非想要吞噬他,而是想要與他的生滅平衡之力交融;本源之樹也不是被污染,而是正在被轉化為祭門的載體。終末之神的陰謀,是要利用他的平衡之力,打開封印,釋放本體。
    而神魂中的金眼烙印,也并非單純的侵蝕性印記,而是雙向通道——它既能讓終末之神的意志侵蝕林辰,也能讓林辰借助烙印,感知到終末之神的位置和弱點,甚至能反向操控金眼的力量,完成真正的“平衡為祭”,重新加固封印。
    “終末之神,你以為篡改了上古契約,就能為所欲為嗎?”林辰的眼中閃過一絲明悟的光芒,心中的絕望被堅定取代,“你錯了,真正的‘平衡為祭’,不是打開祭門,而是加固封印!今日,我便用你的終末之力,重新封印你!”
    他不再抵抗金色鎖鏈的拉扯,反而主動調動生滅平衡之力,順著鎖鏈,朝著金眼內部涌入。這一舉動,讓所有人都驚呆了。
    “林辰,你干什么?!”靈汐驚呼,以為他已經放棄了抵抗。
    “放心,我有辦法!”林辰的聲音傳來,帶著前所未有的從容與自信,“靈汐,用你的平衡執念,配合我!混沌元祖、界痕之主,幫我抵擋金眼的反擊!白影、時軒、空瑤,凈化本源之樹上多余的終末之力,讓本源之樹恢復祭門的原本形態!”
    眾人雖然不解,但看到林辰堅定的眼神,還是選擇了相信他。靈汐立刻調動所有的平衡之念,化作一道綠色的能量流,再次融入林辰的眉心;混沌元祖和界痕之主忍著傷勢,再次爆發力量,擋住金眼虛影的攻擊;白影等人則全力修復星界陣紋,加速凈化本源之樹的終末之力。
    林辰的身體被金色鎖鏈拉進金眼之中,眼前一片漆黑,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周圍充斥著濃郁的終末之力。在他的神魂感知中,本源之樹的核心區域,已經形成了一座模糊的祭門虛影,祭門之上,布滿了破損的封印紋路,一道微弱的金色光芒,從祭門的縫隙中透出,那是終末之神本體的氣息。
    “終末之神,你的陰謀,到此為止了!”林辰怒吼一聲,調動體內的生滅平衡之力,與神魂中的金眼烙印徹底交融。
    金色的生滅平衡之力與黑色的終末之力,在他的體內交織、碰撞、融合。這是一個極其痛苦的過程,兩種極致的力量相互撕扯,仿佛要將他的身體和神魂撕裂成兩半。但林辰咬牙堅持,借助混沌本源符文的引導,控制著兩種力量的融合速度,讓它們逐漸形成一種新的、平衡的能量體——與上古時期相同的、祭門封印的核心能量。
    “不!你怎么可能知道真相?!”祭門縫隙中,傳來終末之神憤怒而難以置信的嘶吼,“是誰告訴你的?是誰篡改了我的計劃?!”
    林辰沒有回答,他能感受到,終末之神的氣息變得越來越狂暴,祭門的縫隙正在快速擴大,顯然,終末之神已經察覺到了他的意圖,想要強行沖破封印。
    “現在,該加固封印了!”林辰深吸一口氣,調動體內融合后的平衡能量,朝著祭門虛影沖去。這道能量體,既蘊含著生滅平衡的守護之力,又蘊含著終末之力的寂滅氣息,正是加固祭門封印的關鍵。
    能量體與祭門虛影碰撞的瞬間,爆發出一道璀璨的金黑色光芒,照亮了整個無界之地。祭門虛影上的破損紋路,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修復,縫隙也在快速收縮。終末之神的嘶吼聲越來越凄厲,不斷沖擊著林辰的神魂,但他始終不為所動,源源不斷地將融合后的能量注入祭門之中。
    外部,眾人也感受到了變化。本源之樹頂端的金眼光芒逐漸黯淡,紅色紋路在星界陣紋的凈化下快速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古老的封印紋路。金眼虛影的力量越來越弱,在混沌元祖和界痕之主的攻擊下,逐漸變得透明,最終消散在空氣中。
    靈汐看著金眼中透出的金黑色光芒,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能感受到,林辰的氣息雖然微弱,卻異常穩定,而且與祭門產生了強烈的共鳴,顯然,他正在做一件偉大的事情。
    然而,就在祭門的縫隙即將徹底閉合,封印即將完成的瞬間,異變陡生!
    祭門縫隙的深處,突然爆發出一道遠超之前的金色光芒,一道巨大的金色手掌,從縫隙中伸出,手掌上布滿了與金眼相同的紋路,散發出恐怖的終末之力。這道手掌的力量,比之前的金眼使者和虛影強大數倍,甚至比林辰融合后的能量還要恐怖!
    “想封印吾?癡心妄想!”終末之神的聲音帶著瘋狂的憤怒,“上古時期你們能封印吾,是因為吾低估了你們!今日,吾就讓你們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終末之力!”
    金色手掌猛地一握,一股強大的吸力從掌心爆發,林辰融合后的能量體瞬間被吸住,無法繼續注入祭門。不僅如此,手掌還在不斷拉扯林辰的身體,想要將他一同拉入祭門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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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辰臉色劇變,他能感受到,這道手掌的力量,是終末之神的本體力量!顯然,終末之神為了沖破封印,不惜消耗大量本源之力,強行將本體的一部分伸出了祭門。
    “不好!終末之神的本體要出來了!”混沌元祖驚呼,眼中滿是驚恐。他曾親身經歷過上古大戰,深知終末之神本體的恐怖,一旦讓它徹底沖破封印,整個宇宙都將在瞬間化為虛無。
    界痕之主也臉色慘白,他揮劍朝著金色手掌斬去,黑色的劍光卻被手掌上的終末之力輕易彈開,甚至連靠近都做不到。“力量太強了!我們根本無法抵擋!”
    林辰被金色手掌拉扯著,身體逐漸向祭門縫隙靠近。他能感受到,祭門的封印正在快速破碎,之前修復的紋路在終末之力的沖擊下,寸寸斷裂。融合后的能量體也在快速流失,他的身體和神魂都承受著前所未有的壓力,仿佛隨時都會崩潰。
    “靈汐……”林辰心中涌起一絲絕望,他知道,僅憑自己現在的力量,根本無法對抗終末之神的本體力量。他看向祭門之外,靈汐正滿臉淚水地朝著他的方向跑來,綠色的執念光芒雖然微弱,卻帶著不離不棄的堅定。
    就在這時,林辰突然想起了神魂中那道雙向烙印。既然烙印是雙向通道,既能讓終末之神感知到他的位置,也能讓他感知到終末之神的弱點,那么,他是否能借助烙印,反向引導終末之力,與自己的生滅平衡之力再次交融,形成更強的封印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