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衍從水道爬出,將濕透的布片小心收進懷中。王宮方向傳來鐘聲,祭典已經開始。他繞到王宮偏門,發現守衛比平日多了一倍,正在逐個盤查入宮者。
“所有人出示令牌,接受檢查!”守衛隊長高聲喝道。
陸衍摸出銀針刺入袖中暗袋,將藥粉抹在掌心。排隊等候時,他觀察著守衛的動作。輪到檢查他時,年輕守衛伸手要搜身。
“這位軍爺,您是否覺得手腕發麻?”陸衍突然開口。
守衛愣住,下意識活動手腕。就在這一瞬間,陸衍已經閃身越過他,混入宮門內的人群中。那守衛還想追上來,卻發現整條手臂都使不上力氣。
祭壇周圍已經聚集了不少貴族和官員。陸衍借著人群掩護,慢慢靠近祭壇中心。他看見左賢王站在北狄王身側,手中匕首若隱若現。更讓他心驚的是,沈清沅和沈驚寒被綁著跪在臺下,周圍站著持刀侍衛。
“今日祭典,乃是為我北狄祈福。”左賢王高聲說道,手中匕首已經抵在北狄王頸間,“還請王兄配合。”
北狄王臉色鐵青:“你竟敢在祭壇上動手?”
“臣弟不敢。”左賢王冷笑,“只是請王兄下一道旨意,將王位傳于臣弟。”
臺下眾人嘩然,但都被左賢王的親兵控制住。陸衍悄悄取出銀針,計算著距離。他必須同時解決左賢王和看守沈清沅兄妹的侍衛。
沈清沅突然抬頭,與陸衍視線相交。她微微搖頭,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陸衍這才發現,祭壇四周埋伏著弓箭手,全都瞄準著北狄王。
“寫詔書。”左賢王將匕首又推進一分。
北狄王咬牙道:“你以為這樣就能得逞?”
“王兄看看臺下。”左賢王示意侍衛將沈清沅和沈驚寒押上前,“安西節度使的子女都在這里,若是不從,就先拿他們祭天。”
沈驚寒掙扎著抬起頭:“左賢王,你與北狄往來的證據我們已經拿到,邊境守軍正在回防。”
左賢王大笑:“可惜你們來不及了。”他揮手示意,兩名侍衛將沈清沅和沈驚寒按在祭壇前。
陸衍不能再等。他彈出銀針,正中左賢王手腕。左賢王吃痛,匕首偏了幾分。就在這一瞬間,北狄王猛地掙脫控制,與左賢王扭打在一起。
“護駕!”臺下終于有忠于北狄王的將領反應過來,帶兵沖向祭壇。
場面頓時大亂。左賢王的親兵與北狄王護衛戰作一團,祭壇上刀光劍影。陸衍趁亂沖到沈清沅身邊,割斷她身上的繩索。
“先救兄長。”沈清沅啞著嗓子催促。
陸衍又將沈驚寒放開,三人躲到祭壇石柱后。沈驚寒咳嗽著說:“必須阻止左賢王發信號,他在等北狄大軍進攻。”
陸衍看向祭壇最高處,那里站著黑袍巫師,手中舉著信號火炬。
“我去阻止他。”陸衍說道。
沈清沅拉住他:“太危險了,祭壇上全是左賢王的人。”
這時北狄王已經被親兵護著退下祭壇,左賢王帶著剩余親兵退守到祭壇東側。巫師手中的火炬已經點燃,眼看就要扔向信號臺。
陸衍抓起地上散落的弓箭,一箭射向巫師。箭矢擦過巫師手臂,火炬掉落在地。左賢王見狀,親自拾起火炬沖向信號臺。
“不能讓他發信號!”沈驚寒喊道。
陸衍再次搭箭,但左賢王已經躲到石柱后。信號臺近在咫尺,一旦烽火點燃,北狄大軍就會進攻。
沈清沅突然站起身,用她沙啞的嗓音高喊:“左賢王謀逆!北狄將士們,你們真要跟隨叛徒嗎?”
她的聲音雖然嘶啞,卻讓混戰中的士兵都愣了一瞬。趁此機會,北狄王也高聲下令:“擒拿叛賊左賢王者,賞千金,封萬戶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