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歸墟之主最后為何沒有親自出手？”林昊眉頭微皺，他清楚地記得，方才那一瞬間，他感受到了來自無盡遙遠之處的注視。
那注視...淡漠、冰冷，仿佛在觀察一件有趣的實驗品。
“將我當做試驗體么...”林昊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也好。你想觀察，我便讓你看個夠。看我是如何，一步步將你的歸墟，掀個底朝天！”
他不再停留，心念一動，百里虛界收歸體內，一步踏出，身形融入虛空。
目標——流云城！
那里還有青冥劍宗的因果，還有蘇璇玄陰靈體的后續功法，還有...大炎王朝錯綜復雜的勢力網，正是他快速獲取資源、提升實力、組建勢力的絕佳！
片刻后，林昊的身影出現在黑風山脈邊緣。
他并未直接撕裂空間前往流云城——那樣太過招搖。煉虛期修為在這片星域已是頂尖存在，過早暴露全部實力并非明智之舉。
他收斂氣息，將修為壓制在化神巔峰層次——這已是足以震懾絕大多數勢力的水平，又不會太過駭人聽聞。
隨即，他取出一枚傳訊玉簡，正是陸明之前留下的。
玉簡激活，片刻后，陸明驚喜的聲音傳來：“前輩！您...您沒事吧？方才天地異象...”
“無礙。”林昊淡淡道，“你們現在何處？”
“晚輩與蘇師妹正在流云城‘聽雨軒’暫住，等候前輩！”陸明語氣恭敬，“前輩若要前來，晚輩立刻出城迎接！”
“不必，我自會尋來。”
切斷傳訊，林昊辨認方向，身化流光，朝著數萬里外的流云城飛去。
途中，他分出一縷心神沉入識海，整理此戰的收獲。
除了修為突破、道種圓滿外，最大的收獲來自那四名歸墟使者——準確說，是那位煉虛中期首領被起源虛影煉化后注入他體內的精純能量與...記憶碎片！
“歸墟...原來如此。”林昊消化著那些破碎的記憶畫面，眼中閃過一絲了然。
歸墟并非簡單的“毀滅”概念，而是宇宙的一種“重置機制”。
萬物有始有終，星辰有生有滅，宇宙本身也有壽命。而歸墟之主，便是這個宇宙紀元“終結”概念的化身，祂的目標，是在這個宇宙紀元走到盡頭時，將其徹底“歸零”，為下一個宇宙紀元的誕生做準備。
而起源道種，則是“創世”概念的鑰匙，是開啟下一個宇宙紀元的必要條件。
所以歸墟之主才會不斷尋找、捕捉、研究起源道種的傳承者——不是為了毀滅，而是為了...掌控創世權柄，成為真正意義上的“紀元主宰”，超脫宇宙輪回！
“好大的野心...”林昊眼中寒光閃爍，“將萬界眾生當做實驗材料，將宇宙輪回當做晉升階梯...難怪前世那些得到起源道種的存在，最終都神秘消失。”
“不過...你想掌控創世，問過我了么？”
林昊冷笑。
前世的幽冥邪尊，本就是無法無天、逆天而行的存在。
今生的林昊，融合兩世記憶，更不可能屈從于所謂“宇宙規律”！
“你想讓我當試驗體，我偏要掀翻你的實驗室！”
“你想掌控創世，我偏要奪了你的創世權柄！”
“歸墟之主...我們走著瞧。”
一念至此，林昊心神激蕩，體內起源道種似乎感應到他的意志，微微顫動，散發出一股不屈、抗爭、逆天的道韻。
而就在此時——
前方萬里，一座雄偉至極的城池輪廓，出現在地平線上。
城墻高達千丈，通體由玄黑隕鐵鑄造，表面銘刻著無數防御陣法符文，在陽光下閃爍著冷硬的光澤。城墻之上，每隔百丈便有一座箭塔，塔頂懸浮著靈光炮，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威壓。
城池上空，禁空陣法形成的淡金色光幕籠罩全城，唯有數道指定的“空中航道”可以通行，一艘艘大小不一的飛舟、靈獸坐騎井然有序地進出。
城池占地至少千里，其中瓊樓玉宇鱗次櫛比，街道寬闊如廣場，人潮洶涌，氣息繁雜——有修真者御劍飛行，有商隊車馬穿行，有異族生靈往來...
這便是大炎王朝邊境第一雄城，連接十三星域的貿易樞紐，萬族匯聚之地——
流云城！
林昊降下遁光，落在城門外的官道上，隨著人流走向城門。
城門處，兩隊氣息森嚴、至少金丹期的黑甲衛士正在檢查入城者身份。城門上方，一塊巨大的玄鏡高懸，鏡光照耀之下，任何隱匿、偽裝之術都無所遁形。
“姓名，來歷，入城目的。”一名黑甲衛士攔住了林昊，例行公事地問道。
林昊神色平靜，報出一個化名：“林凡，散修，訪友。”
同時，他將氣息維持在元嬰初期——這個修為在流云城不算高也不算低，屬于最常見的層次，不會引起特別注意。
黑甲衛士看了看玄鏡，鏡中映照出林昊平凡無奇的面容與元嬰初期的靈力波動，點了點頭，遞過一枚入城令牌：“城內禁止私斗，禁止飛行高度超過百丈，禁止...”
例行公事的交代完畢后，林昊接過令牌，踏入流云城。
一瞬間，喧囂鼎沸的人聲、琳瑯滿目的店鋪、錯綜復雜的氣息撲面而來。
街道兩旁，店鋪林立：丹藥鋪、法寶閣、功法樓、拍賣行、酒樓、客棧...應有盡有。行人之中，人族修士占大多數，但也有不少妖族、半獸人、精靈甚至一些氣息詭異的異界來客。
空氣中彌漫著各種靈氣、藥香、妖氣、魔氣...混雜在一起，形成流云城獨特的氣息。
“不愧是邊境樞紐，果然魚龍混雜。”林昊目光掃過街道，神識如流水般悄然展開，謹慎地探查著周圍。
以他如今煉虛中期巔峰的神識強度，只要不刻意暴露，流云城內無人能夠察覺。
很快，他鎖定了城中一處清雅的園林區域——那里靈氣充沛，環境幽靜，正是聽雨軒所在。
就在他準備前往時——
“讓開！讓開！青冥劍宗辦事！”
街道前方突然傳來一陣騷動，一隊身穿青色劍袍、氣息凌厲的修士正快速穿行，為首一人臉色焦急，赫然正是陸明！
而在他們身后，四名穿著黑色勁裝、胸口繡著猙獰鬼首圖案的修士不緊不慢地跟著，臉上帶著戲謔的笑容。
“鬼煞門的人...”周圍路人紛紛避讓，竊竊私語。
“青冥劍宗和鬼煞門又杠上了？”
“聽說是因為一個女弟子...玄陰絕脈那個...”
“嘖，鬼煞門少門主看上了那女弟子，想抓去當鼎爐，青冥劍宗能答應？”
林昊眼睛微微瞇起。
看來，他不在的這段時間，流云城...挺熱鬧。
而蘇璇，似乎遇到了麻煩。
他身形一動，如同鬼魅般融入人群，悄然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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