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尊逆襲:從棄徒到萬界共主
幽冥邪尊遭摯愛與兄弟背叛,魂飛魄散。
再睜眼,竟成了被宗門拋棄、被未婚妻退婚的廢柴少年。
看著眼前囂張的退婚眾人,他舔去唇邊鮮血,笑了。
“規則,從今天起由我來定。”
三日后,他將當眾休妻,一戰正名!
而他不知道,這具廢物體內,竟藏著連神魔都戰栗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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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從無邊無際的破碎和冰冷中,被硬生生拽回。
首先感知到的,是痛。
徹骨的痛。胸口像是被巨石碾過,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斷裂的肋骨,火辣辣的疼。喉嚨里堵著濃重的腥甜,那是血的味道。耳邊是嗡嗡的嘈雜,夾雜著毫不掩飾的輕蔑與嘲弄,像無數根鋼針,扎刺著他剛剛凝聚起來的感知。
“…林昊,醒醒!別他媽裝死!”
“大師兄跟你說話呢,聽見沒有?廢物!”
“就你這德行,也敢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惦記芷薇師姐?”
幽冥邪尊……這是在哪里?
最后的記憶碎片,是撕裂寰宇的九九滅神雷劫,是那張他曾視若生命的絕美臉龐上,陡然綻放的、淬著劇毒的冷笑,以及那柄由他親手為其鍛造、此刻卻精準無比捅入他命門的幽藍匕首。
“因為正道不容你。”他那位結拜兄弟,如今的昆侖劍主,聲音冰冷如萬古寒鐵。
“也因為……”他愛了百年、護了百年的仙子,巧笑嫣然,美目卻比匕首的鋒芒更刺骨,“你擋了‘那位大人’的路。”
魂飛魄散!
他不甘!他怨毒!他引爆了苦修萬載的本命元神!既然無情,那便同葬!
可……為何還有知覺?
“林昊!你這廢物也配得上芷薇師妹?這婚,你退是不退?!”
又是一聲厲喝,伴隨著腳尖不輕不重地踢在他腰側,劇烈的刺痛徹底驅散了識海中的混沌。
林昊?
這個名字,如同一個生銹的鑰匙,強行捅開了另一段截然不同、充滿屈辱和灰暗的記憶閘門——
青云宗外門弟子,林昊。天生絕脈,資質低劣如塵。父母早亡,憑著一紙早已泛黃的婚約,勉強寄身于宗門,卻受盡白眼,淪為笑柄。未婚妻,正是宗門內門長老之女,天之驕女柳芷薇。今日,便是她遣人前來,強勢退婚。而他不甘,掙扎著反駁了一句,便被一直愛慕柳芷薇的大師兄趙虎,當眾一拳重傷,瀕死倒地……
兩段記憶,兩種極致的人生——一個是縱橫寰宇、神魔皆懼的萬古邪尊;一個是卑微如蟻、任人踐踏的宗門棄徒——此刻,在這具破碎垂死的軀殼里,轟然對撞,瘋狂交融!
“呃……”
地上蜷縮的“少年”喉嚨里發出一聲模糊的呻吟,緊閉的眼瞼顫動了幾下,終于,猛地睜開!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
不再是往日的懦弱、惶恐與絕望。此刻,這雙眼里只有無邊無際的冰冷,深邃得如同亙古不變的幽冥深淵。瞳孔深處,仿佛有星辰寂滅、萬物輪回的幻影一閃而逝,留下的,是足以凍結靈魂的漠然,和一絲……剛剛蘇醒、尚未完全斂去的、滔天的戾氣!
這眼神,讓正罵得起勁的趙虎,心頭莫名一悸,后面羞辱的話竟卡在了喉嚨里。周圍幾個跟著起哄的外門弟子,也被這突然轉變的氣勢所懾,嘈雜聲瞬間低了下去。
“林昊”,或者說,靈魂已然完美融合的幽冥邪尊,無視了周遭的一切。他首先感受的,是這具新的“容器”。
孱弱!無比的孱弱!
經脈細若游絲,且十之八九堵塞嚴重,如同銹蝕的廢鐵管道。氣海更是干涸龜裂,只有一絲微不可察的、劣等至極的靈氣在其中徘徊。全身上下,大大小小的暗傷明創不下十余處,尤其是胸口,肋骨斷了三根,內腑受震,離徹底咽氣也就差那么一口氣。
“嘖……”他無聲地咧了咧嘴,那弧度冰冷而邪魅。
真是……糟糕透頂的根基啊。
不過,比起徹底魂飛魄散,這已是僥天之幸。根基差?可以重塑!經脈堵?可以打通!這世間,還有比他幽冥邪尊更懂如何掠奪、如何逆天改命的存在嗎?
他嘗試活動手指,劇烈的疼痛如同潮水般涌來,但他臉上的肌肉甚至連一絲抽搐都沒有。這種程度的痛苦,對他而,不過是清風拂面。他緩緩地,用一種帶著某種奇特韻律的方式,調整著呼吸,暗中調動那微弱得幾乎不存在的神魂之力,如同最精密的手術刀,開始梳理這具破敗身軀最致命的幾處創傷,先吊住性命。
同時,他抬起眼,目光平靜地掃過趙虎,以及他身后那幾個面露驚疑的跟班。那目光里,沒有憤怒,沒有恐懼,只有一種居高臨下的審視,仿佛在看幾件……死物。
趙虎被這眼神看得極不舒服,那感覺,就像是被一頭沉睡的遠古兇獸給盯上了。他強行壓下心底那絲莫名的不安,色厲內荏地喝道:“看什么看!廢物,剛才的話聽見沒有?芷薇師妹讓你立刻滾去執事殿,在退婚書上按手印!否則……”
他捏了捏拳頭,骨節發出噼啪的脆響,威脅之意不而喻。
記憶融合,讓幽冥邪尊——現在的林昊——瞬間明白了眼前的局面。退婚?羞辱?呵……真是螻蟻的戲碼。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嘗到了嘴角已經有些凝固的血痂,那動作,帶著一種說不出的邪異。
“否則怎樣?”他的聲音沙啞,卻異常平穩,甚至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嘲弄。
趙虎一愣,沒想到這廢物竟然敢反問。他勃然大怒:“否則老子今天就廢了你第三條腿,讓你徹底做個太監!”
哄笑聲再次響起,只是比起之前,少了幾分底氣,多了幾分試探。
林昊笑了。不是苦笑,不是絕望的笑,而是一種……仿佛聽到了什么極其有趣事情的笑。那笑容在他染血的臉龐上綻開,顯得格外妖異。
他用手臂支撐著地面,無視全身焦囂的疼痛,一點點,極其緩慢,卻又異常堅定地,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