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也沒讓過去一年的苦白吃,廠里的工資算得出來,他和王文蘭下個月的工資加起來,說不定能超過一千塊。
兩個月就把種地一年的錢賺回來,這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楊小軍忍不住拉著穆慶良的手道謝,他人老實嘴笨,說不了兩句就有點控制不住情緒,搞得穆慶良都眼睛酸酸的。
站在旁邊的王文蘭直接抹起了眼淚。
“等下個月拿工資,讓我和文蘭請大家好好吃頓飯。”這是楊小軍和王文蘭商量好的。
別說只是請桌飯了,就是十桌八桌他們也舍得。
穆慶良笑著應下,一路坐車到家里,白天幫著干了一天活,晚上還一起去出了攤。
本來還好好的,路上路過幾個染了頭發的青年人,兩人馬上嚇得篩糠一樣抖,不敢抬頭看人,骨頭都是僵住的。
姚秀英趕緊讓他們去曾鋒店里坐坐,別往街邊去了。
兩口子緩了好久才緩過勁來。
借著楊小軍兩人的事,陳止和雙喜的關系總算是重新破冰,至少陳止單方面不那么別扭了。
這會雙喜就領著詹磊軍,和陳止一起坐在檔口喝粥。
陳止窮的時候是真窮,沒本錢靠耍小聰明搞到本錢,結果因為太年輕經驗不足,被發現差點丟了根手指。
現在他那根手指都藏著沒讓見人。
得虧手抓餅的攤子火了,別看攤子小,賺錢能力卻不差,他還讓他海燕小姨教了幾個徒弟出來,收學費的那種。
靠著那幾筆學費,他才有錢接連開店,能招攬到小弟跟人搶地盤。
現在有錢了,錢就跟會生崽一樣,滾著就來了。
但哪有人會嫌錢少的,陳止現在準備再做點別的生意,他要去港城找
“南方賓館的卡拉ok你去過沒。”陳止問雙喜,“有人想喊我搞跟這個差不多的,也是唱歌,但叫什么量販式ktv。”
正好陳止想做點干凈生意,給方海燕他們留條后路,但要投的錢有點多,又是沒見過的東西,陳止有些猶豫。
雙喜咬著燒烤肉串,看了陳止一眼,“你確定這是干凈生意?”
然后順嘴問了句,“誰喊的你呀。”
嘴角蹭了點油,雙喜用拇指揩了一下。
陳止順手給雙喜拿了張餐巾紙,憋了兩秒,“金威。”
去年金威丟的債款不是陳止伸手拿的,但陳止確實讓人勾金威的表弟去dubo,把那筆錢搞到了手上。
陳止出院后兩人斗得跟烏雞眼一樣,金威剁了陳止一根手指,陳止就把他表弟和他女朋友的奸情捅破,讓他們三敗俱傷,自己坐收漁翁之利。
還趁他命要他命,把臺球廳搶了過來。
道上沒有永遠的兄弟,也一樣沒有永遠的敵人。
現在金威那邊主張講和,還拋出橄欖枝,聽到他描繪的前景,陳止有些心動,但他不信金威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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