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著牙,趴在地上迎合姜嫵,“……我以后不會了。”
“嫂子,你就饒過我這次吧。”
顧以雪渾然不知兩人說了什么,只看著眼前這一幕,眉頭蹙得死死的。
而從院外,一直緩緩走進前廳的謝延年,也將兩人的對話,全部聽得清清楚楚。
他唇角微揚,臉上帶著幾分不易被人察覺的笑,挑著眉梢問姜嫵。
“夫人累了嗎?”
他邁著步子,走至姜嫵面前,伸出自己的手道,“我知道,你也是想教育二弟。”
“只是可以停了。”
“一則你手也累了,二則……”
謝延年斂眸瞥了一眼,嘴角隱隱滲血的謝承澤,眼底笑意更濃。
“二則,二弟似乎也受不住了。”
“是是……”謝承澤扯著唇笑,心想謝延年果然愚蠢,竟然還會在這個時候,為他求情。
“好!”姜嫵也確實打累了。
她握著托盤的指尖,隱隱泛紅不說,還有些顫抖。
“那我把托盤給你。”姜嫵將托盤遞給謝延年,謝延年伸手接過。
謝承澤也正欲從地上爬起來。
突然!!
嘭!!!
謝延年手里的托盤,應聲落在謝承澤的腦門上,謝承澤應聲……
暈了過去。
“承澤!!!”顧以雪瞪圓了眼睛,連忙朝謝承澤跑來。
姜嫵眨了眨眼睛,慢悠悠道,“哎呀,我不是故意的。”
說罷,她伸手自然而然地扶著謝延年的手,“夫君,我們回去吧。”
“嗯。”謝延年斂眸淺笑,與姜嫵走出前廳時,溫潤的聲音遠遠傳到顧以雪的耳朵里。
“二弟受傷一事,是我失手所致,所以二弟妹若要就醫,一切費用都可記在我的賬上。”
聞,顧以雪指尖死死攥在一起,眼底升起滔天的恨意。
他竟然為姜嫵……
做到這一步?
還有姜嫵,她剛剛……
是真的瘋了嗎?
………………
松竹院。
綠蘿一進門,就跪在姜嫵面前,“世子妃,如你所料,顧以雪現在放我回來,還是為了監視你。”
“她拿我弟弟的性命威脅,讓我以后繼續監視你。”
“這一次,她是讓我來查,看看您屋里,有沒有一個鐵制的盒子?”
在謝延年書房里放硅墨的事,姜嫵聽了顧以雪的話,瞞得死死的。
秋華不知道、綠蘿也不知道。
所以,也正是因為這樣,顧以雪現在才會放心將這差事,交給綠蘿去辦。
“鐵制的盒子?”秋華眨眨眼,突然想到了,放在謝延年書房里的那盒子。
姜嫵看了她一眼,秋華便立刻閉上嘴,一未發。
姜嫵這才俯身,將綠蘿扶了起來,“以后不要有事沒事就下跪,我沒那么多規矩。”
“至于顧以雪交給你辦的差事,你今天晚上,就可以去告訴她:沒有!”
“今天晚上?”綠蘿蹙眉,正想說這樣會不會太著急,就見姜嫵望著窗外出神。
而此時窗外,正好能看到小廝張遂從院外走進來的場景……
她想,或許姜嫵心底有別的計謀,便恭聲應了句。
“是,奴婢一切都聽世子妃的。”
而院外,張遂一進松竹院,就被謝延年叫過去了。
姜嫵安置好綠蘿后,去尋謝延年時,也恰好聽到,謝延年在問張遂。
“事情都辦妥了?”
“是。”張遂跪在地上,恭聲回。
“屬下已經按照世子的吩咐,將原話告知二公子,二公子并未起疑……”
姜嫵聽到這里,秀眉微蹙,腦子‘嗡’的一聲。
什么原話?
張遂在說什么?
她還想聽得再仔細些,但屋內,謝延年抬了抬手,示意張遂噤聲。
隨即他喚了聲,“夫人,進來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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