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走,韋氏也在聽了一會兒,眾人對謝延年的夸贊后,說她還有別的事要處理,要離場了。
“大夫人,你今日有什么事,能比延年的事還重要?”
謝老夫人遠遠望著她,嗓音不怒自威,“若真重要,不如說出來,我們大家一起幫你參謀參謀。”
韋氏哪有什么事要處理,不過是想離開這里的借口罷了。
眼下聽到謝老夫人這話,她訕訕一笑,又重新坐了下來。
“一件小事罷了,不至于說出來,讓大家看笑話了……”
見她坐下,謝老夫人緊繃的臉色,這才緩和了幾分,斂眸掃了一眼眾人,繼續道。
“延年此次深受皇恩,剛入朝為官一年,就辦下如此大的案子,真是給我們謝家爭光了。”
“而且若我沒猜錯的話,圣上一定會因此事,重重地厚賞延年。”
“厚賞延年便是厚賞謝家,所以我決定三日后,為延年舉辦慶功宴,邀請延年的同僚們,在府上一聚。”
“不知大家覺得怎么樣?”
這件事,韋氏很早之前就知道了。
那時,謝延年剛領了徹查江南鹽稅案的差事,謝老夫人大喜,更是在那時就斷,謝延年能將此事做好,并定下今后要為謝延年辦慶功宴的事。
否則,韋氏又怎么可能與謝承澤合謀,從自家哥哥手里拿走硅墨,打算謀害謝延年呢……
想到三日后的慶功宴一開啟,謝延年就會被扣上一頂,受江南知府賄賂的罪名……
韋氏心情大好。
她端著桌上的桃花釀,慢條斯理地為自家斟了一杯,享受般地喝了一口。
雖是一家人,但男女不同席。
此時,姜嫵便沒和謝延年坐在一起,反而是和韋氏的距離更近些。
她見韋氏這掩飾不住的得意,便扯著唇,似笑非笑地問了句。
“母親是想到什么事了嗎?似乎很高興?”
剎那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到韋氏身上。
韋氏一時心虛,忙將手里的酒杯放下,訕笑著掩蓋。
“還能是什么事?不就是因為三日后,要為延年辦慶功宴的事嗎?”
“延年雖不是我親生的,卻也是我一手帶大的,我見他辦成大案、即將被圣上賞賜,廣開慶功宴……”
“當然十分欣喜啊。”
韋氏解釋的這番話,坐在前廳里的謝家人們,一個字都不相信。
大家都不是傻子,韋氏對謝延年數十年如一日的折磨,也就外人才會認為,韋氏是個好母親了。
他們沉默著,臉上或譏誚或嘲諷或不耐……
唯獨謝延年緩緩起身,恭敬又守禮地拱了拱手,“多謝母親。”
一時間,韋氏心底復雜不已。
如果謝延年是她親生的就好了,如此孝順、如此能干……
“好了,都散了吧。”謝老夫人該說的都說了,人也乏了。
她擺擺手,“延年前些日子辛苦了,這兩天就在府里好生休息。”
“是。”謝延年拱手行禮。
眾人也在起身送完謝老夫人后,各自散去。
夜間,姜嫵坐在梳妝臺前卸妝。
見謝延年又要出門,她忙側身叫住他。
“謝延年,你不是忙完了嗎?”
“你又要去哪里?”
謝延年眸光微閃,“去書房。”
“秋華,你們先下去吧。”姜嫵揮揮手,屏退了屋內的一眾仆人后。
她才站起身,一步步朝謝延年走去,“謝延年。”
女人換下了那身淺藍色的裙子,此時只穿著一件素色的里衣。
姜嫵低著頭,伸手攥緊謝延年腰間的白玉腰帶,聲音又低又悶。
“我是不是做錯了什么事?”
“嗯?”謝延年偏頭,面露不解。
姜嫵蔥白、纖細的手指,此時正在謝延年的白玉腰帶間穿梭、把玩。
隨即,她悶悶地問。
“如果我沒做錯什么事,那你這段時間,為什么總睡在書房?”
“你為什么,都不和我同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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