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國偉端著搪瓷茶缸喝了一口，接著說道：“好了，現在大家都一起探討一下，關于581的事情。”

說到這里，眾人再次都皺了皺眉頭。

接著房勝在一旁說道：“好，那我就細說一下，近些日來，這位包國林……你叫包國林對吧？”

房勝說話的時候，用手指著包國林，包國林嚇得連忙站起身：“對對對，首長，我叫包國林。”

房勝看著眾人說道：“這位包同志，幾乎一天一次電報，批評這個581對于兄弟單位態度傲慢，而且作風霸道。完全不管兄弟單位的死活。”

此話一出，接著就聽到原來在旅部提上來的政委拍桌子：“這叫什么話！”

“581不管兄弟單位死活，前幾年，581一面跟敵人周旋，一面咱吃不上飯的時候，他們哪次不是第一個帶頭沖在前面，咱最困難的那幾年，救災糧581農場就提供了幾萬噸！”

“人家在山里不讓出來，老羅在581甚至把自己熬死了！你算那根兒蔥？說581的壞話！”

包國林嚇得臉色蒼白，他辯解道：“我，我知道581的同志立了大功。我也是為了能讓581的政治覺悟方面有所提升。”

“提升？他們哪里需要提升？我認為他們的覺悟已經夠高了，解決了少數民族同胞的聯合問題，這幾乎就是模范帶頭作用！而且這些年來，邊境地區老毛子怕誰，這件事誰不知道？”

“每次，581都是有理有力有節的在對抗，一方面沒丟我們的臉，另外一方面也讓敵人對我們十分的佩服。這還不夠么？”

房勝咳嗽了一聲說道：“老范，讓人把話說完么！”

“參謀長，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是覺得，人吶，不能喪良心！”

房勝點了點頭，衛國偉隨后跟著說道：“嗯，老范生氣，我能理解，而且這次我們開會也是因為發現有人在避重就輕的提問題，掩飾淡化嚴重的問題，夸大了一些細枝末節。正好包國林同志來了，大家也正好可以問一問咱們心里最納悶兒的問題。”

包國林連忙點頭：“政委，您說。”

衛國偉微微一笑，接著看著包國林問道：“包國林同志，581是什么單位？”

“保……保密單位。”

“什么級別？”

“最……最高級別……”

“所以，你們四旅進入最高級別的封鎖區，有通行文件么？”

包國林當時就傻了：“我，政委，你聽我解釋一下，我們當時也不知道情況，況且，山中……”

不等包國林解釋，衛國偉抬手厲聲問道：“保密條例你們不知道么？！”

這一聲怒喝，讓包國林一下子停住了。

接著房勝在一旁笑著說道：“這才是問題的關鍵，581是在執行保密條例，阻止有人擅自闖入禁區，這有問題么？”

“另外，我們的個別單位，個別的同志，在打小算盤的能力上，那是非常有經驗，有心得，但這是邪門歪道！從我的角度來看，這種風頭助長下去，一定會惹下大禍！581是機密單位，而個別同志的私心，就想著找到一些升官發財娶老婆的門路，盯上了這581的肥缺！”

聽到這兒，包國林嚇得冷汗都下來了。

衛國偉則在一旁冷聲說道：“沒錯，581可是個肥缺啊，同志們！每年這個肥缺，會給國家提供數目龐大的外匯儲備，而且每年都是超額完成生產任務，在與敵人在前線搏斗的同時，還能穩步擴大生產，這個缺兒，肥啊！但是！581的人，沒有人認為自己有個肥缺，有個金飯碗！”

“他們每天都還在考慮著，明天自己的腦袋上會掉下幾顆敵人投擲下來的炸彈！又能不能活到明年！就在今年，他們犧牲了的同志，已經超過了五百人。這是許多單位，幾年都不會有的傷亡數字。”

“所以啊，開會，我就強調一點！打算盤，不要往581身上打，誰再敢去581附近沒事找抽，一律嚴懲！”

說到這里，衛國偉的目光冷冷地撇了一眼包國林：“來人。”

包國林一驚，接著兩名警衛走進來，衛國偉開口說道：“先請這位包國林同志，去審訊室，讓他跟那邊的同志解釋一下，為什么要攛掇人前往581這種地方碰瓷，是誰給他的膽子！”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