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凡看了看他們,又看了看自己那個干癟的藥箱。
“我沒錢。”
陸凡把藥箱打開,倒過來抖了抖,除了幾個藥瓶子叮當亂響,連個銅板都沒有。
那幾個強盜傻眼了。
“那……那把衣服脫了!衣服也能換兩個錢!”
結巴急了,揮著刀就要上來。
陸凡沒動。
他盯著那個結巴的脖子看了一會兒。
“你那脖子上的大包,長了有半年了吧?”
結巴愣了一下,下意識地捂住脖子:“你……你咋知道?”
“那是癭病,再不治,就要壓迫氣管,到時候你連話都說不出來,活活憋死。”
陸凡合上藥箱,站了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土。
“我是大夫。”
“我沒錢,但我能治你的病。”
幾個強盜面面相覷。
最后,那個結巴把刀扔在了地上,撲通一聲跪下了。
“大……大夫,救命!”
那天下午,渭水河邊多了一股子藥味。
陸凡讓那幾個強盜去挖了幾種海藻一樣的野菜,混著他藥箱里的藥材熬了。
“以后別搶了。”
陸凡背起藥箱,看著那幾個還在喝藥湯的漢子。
“這河里有魚,地里有野菜,只要肯出力,總能活下去。”
那個結巴喝完藥,追上來,把剛才陸凡脫下來的外衫捧著遞過來,上頭還放著半條烤焦的魚。
“大……大夫,吃。”
陸凡接過來,咬了一口那又腥又苦的魚肉。
“嗯,手藝不行,烤糊了。”
他這么說著,卻把那半條魚吃得干干凈。
……
深秋,西岐邊境的一座山神廟。
外頭下著凍雨。
廟里生著一堆火。
陸凡正縮在火邊烤著濕透的布鞋。
門被撞開了。
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跌跌撞撞地沖進來,懷里緊緊護著一個包袱。
后面跟著幾個黑衣人,手里的劍寒光閃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