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云裳則是苦澀一笑。

“姑娘不必對我如此戒備，師傅是師傅，我是我！”

顧卿卿皺著眉頭問道：“什么意思？”

“來此對付你們，是師傅的本意，但卻非我所想，我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與你們為敵。”

“這是為何？”

蘇云裳嘴角的苦楚更甚。

為何？

她能說出為何么？

眼前這個女人，便是皇甫信口中的莫尋道侶，讓她當著人家的面說是因為你的男人？

這種話她說不出口，也沒有任何理由去說。

“你就當我與師傅不曾是一條心吧！”

這話給顧卿卿是越說越疑惑，不過從對方的神色間，倒是看不出絲毫作假的痕跡。

方才聽到皇甫信背叛，讓她只顧得動怒，竟然忽視了一個問題。

“對了，既然你二人一塊跟隨令師前來對付我們，怎么又會發生這種事？”

顧卿卿指的，自然便是那已經氣絕身亡的封波平了。

問起這個，蘇云裳也才反應過來。

是啊，封波平為何會突然發瘋？

還有她體內的古怪，又是怎么回事？

令云裳如何絞盡腦汁，也難以聯想到視自己如親人的師傅身上。

此番出現的種種詭異，實在不合乎常理。

就算是封波平欲對她不軌，也沒必要對自身下毒，而封波平之前的情況，又完全像是發了失心瘋。

兩人沒有過多在這個話題上糾結，再次回到了正題。

“我怎么信你？”

這話的意思，無非就是要云裳自證清白，她顧仙子才好放過一馬。

“姑娘若是不信，直接殺了我就是！”

云裳的傲氣也有點上來了，她與莫尋是相識過一場，但卻是不欠對方的。

能說出這番話，已是出于當年的那點情分，還讓她怎么證明？

兩個女人就那樣互相看著對方，氣氛一時間安靜下來。

“也罷，本姑娘向來不怎么喜歡殺人，而且還是我救過的人！”

這話說的，蘇云裳都有點無語了。

不喜歡殺人，那旁邊這具余溫尚存的尸體又算什么？

其實顧卿卿的想法倒也簡單，如果對方真是欺騙于她，到時再殺也不遲。

就在顧卿卿準備離開的時候，云裳再次開了口，只是那聲音，卻著實有夠細弱蚊蠅。

“他......還好吧？”

顧卿卿腳下一頓，狐疑的眨了眨眼。

“你在問誰？”

蘇云裳在問出這句話后，便已然低下了腦袋，將兩滴即將要滑落的淚水，偷偷給遮掩了過去。

良久之后，才緩緩抬起頭，神色間已經恢復些許平靜，嘴角甚至還帶了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