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那樣互相看著對方，距離不過尺許。

時間在這一刻，陷入了短暫的凝固。

一個臉色蒼白，滿目寒霜，仿佛眼神中，唯有仇恨與殺戮，而另一個，卻是微微皺著眉梢，似乎對陡然出現的一幕，有點難以接受。

片刻后，終究是莫尋率先打破了沉悶。

“姑娘，如此這般，不覺得有些過了嗎？”

他的這聲稱呼，多少是有點冒險的，不過卻是反復權衡之后的決定。

若是喊前輩，看似沒有毛病，卻無異于將兩人，擺在了陌生人的角度。

既然是陌生人，那么對方即便是殺了他，也沒有什么心理負擔。

而如此稱呼，就相當于變相的提醒對方，他們二人之間，有著一層瓜葛。

并且正是因為這層瓜葛，他莫尋才會在那般危難的形勢下，冒著生命危險，出手相救！

無非是想直白的告訴對方：你的命，是我救的，若是殺我，那就是恩將仇報！

這顯然是一種置之死地的冒險，若是對方不感恩，甚至于因為他的提醒，令其想到了之前兩人的荒唐，羞惱之下，會更加懷恨在心，那他就是壽星公上吊，嫌死的不夠快了。

所以說，他其實是在賭！

賭贏了，再次逃過一劫，要是賭輸了，就只能歸結于他的愚蠢。

至于說玉天劍會不會再次出手，也唯有聽天由命了！

不過他既然能敢這么開口，自是有幾分把握的。

要說依據，便是之前短暫的接觸中，他對此人的了解。

這女人能為了復仇，蟄伏百年之久，說明其骨子里，是個恩怨分明的角色。

就在兩人對峙間，突然傳來一陣巨大的轟隆聲，整間密室，隨之劇烈的晃動起來。

或許是猝不及防，亦或是舊傷未愈，納蘭手中短劍輕輕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