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軌壓下心頭慌亂,滿臉不解道:“陛下,為何要搜查宗人府?還讓禁軍包圍了宗人府?這是為何?”
李二沉聲道:“贊國公,你那個不爭氣的兒子,私自出售皇家財產,你可知此事?”
竇軌的心雖然沉入谷底,但并不代表他會坐以待斃,急忙辯解道:“陛下,臣掌管宗人府多年,對此事并不知情,我兒一直恪守本分兢兢業業,您可不要被小人的一封信給蒙蔽了心神。”
“小人?”李二冷笑道:“小人能寫出將軍頭頂能跑馬,宰相肚里能撐船嗎?小人能寫出男兒何不帶金鉤,收取燕云十六州?”
“如果連創作出如此豪邁七絕句的慶先生都是小人的話,那這世上還有正直之人嗎?”
竇軌沉聲道:“陛下,不可否認慶先生是一位詩才,但他沒有官職,又豈會了解宗人府內部的事情?陛下難道不覺得蹊蹺嗎?”
李二瞇眼問道:“贊國公,朕明白你的意思,公道自在人心,若宗人府無事發生,朕當然會還奉節一個清白,至于其中蹊蹺,朕當然會找慶先生問個明白,這點就不牢贊國公操心了。”
竇軌心神一顫;他此刻終于明白。
陛下這是要對竇家出手了,這些說辭不過只是一個幌子而已。
甚至,這還極有可能是他自導自演的一場把戲。
戴胄風風火火的回來了,懷里還抱著一沓資料。
“陛下。”戴胄說道:“臣去宗人府,核對了一下皇家財產,少了三十幾處長安城內的房產地契,洛陽和江南那邊查抄的房產地契也少了十幾處。”
李二面沉如水,盯著竇軌一字一頓道:“贊國公還有什么要狡辯的嗎?”
竇軌雙拳緊握,卻裝作一副吃驚的樣子:“陛下,臣不知情啊,臣每年都會核對一下皇家財產的數額,上次核對的時候還分毫不差,怎地現在卻少了這么多?”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明哲保身,至于那個吃喝嫖賭樣樣俱全的兒子也顧不上了,干脆推出來當擋箭牌。
“你問朕?朕豈會知曉?”李二呵斥道:“來人,去宗人府,將竇奉節緝拿來太極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