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張侗的行為打動了老陳。

還是老陳對馬教授口中的奇怪青銅器產生了興趣。

老陳摘下草帽，扇了扇風，看著張侗的身影，慢悠悠說道：“把這個小伙子叫下來吧。”

馬教授見狀，明白老陳是答應了。

他當即沖著張侗興奮招手道：“小同志，快下來！”

“等下！”

張侗依舊拿著鋤頭，將一簸箕的煤塊裝滿以后，這才拎著簸箕從煤山上下來。

“大爺，你看這些煤夠么？”

張侗來到老陳面前，抬著簸箕說道：“如果煤不夠的話，我再繼續給你挖。”

“夠了，夠了……”

老陳神色動容地點了點頭。

秦四海對張侗笑道：“老先生同意幫你看那個東西了，走吧，我們找個沒人的地方去。”

青銅器不是小事，不能暴露于大庭廣眾之下。

幾人離開煤山，鉆入附近一個小樹林。

“我給你們看著點。”

秦四海說完，跑到旁邊負責起了放風。

眼看樹林里沒有其他人，馬教授就催促張侗把青銅器拿出來。

張侗也不猶豫，從牛皮背包里摸出了那件藥臼青銅器。

一旁的老陳，看到青銅器的瞬間，表情和馬教授一樣，瞬間驚訝地瞪大了眼珠子。

顯然他沒想到，眼前這個看似不起眼的青年，居然能掏出這種東西來。

不過老陳眼中除了驚訝，還有一絲凝重。

“東西給我看看。”

老陳伸出一雙手。

張侗見狀，毫不猶豫將藥臼青銅器遞給了老陳。

老陳接過去，先過了過手，看向馬教授，點頭道：“你說的沒錯，這玩意兒造型確實很古怪。”

馬教授笑道：“是啊，我看其造型，不像是先秦時期，但又刻了雷云紋，只能推斷跟中原有關，但不知是否是中原文明遺留下來的。”

“嗯……”

老陳沉吟了一聲，轉頭看向張侗，問道：“小伙子，這玩意兒你是從哪里找到的？”

“打獵的時候，在山上的一個小溝里發現的。”

張侗還是像騙馬教授一樣，對老陳也撒了個舊謊。

但老陳不是馬教授。

他似乎并不太相信張侗的話，繼續追問道：“哪座山，山里的哪條溝？”

“牛角山。”

張侗笑了笑，說道：“至于那條溝……大爺，牛角山是個深山，上面許多地方人跡罕至，沒有地名，我也說不清是條什么溝。”

老陳卻不死心，接著問道：“那你總該記得那條溝吧，我問你，你發現這東西時，附近還有其他什么東西嗎？”

“沒了。”

張侗果斷搖頭。

“那你發現這東西時，這東西是直接暴露在外面的嗎？”

“嗯，是……”

張侗回答的時候，已經隱隱感覺不對。

這老陳問得十分細致，他懷疑老陳已經發現了端倪。

果然。

老陳嘿嘿一笑，孱弱的身體跟著笑聲抖了抖。

馬教授見狀，忙問道：“老陳，你是不是已經知道這件青銅器的來歷了？”

老陳只是笑，并沒有回答馬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