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他身后,五千名北莽精銳如同出閘的猛虎,馬蹄聲如雷鳴般震撼著大地,卷起的煙塵遮蔽了夕陽的余暉。
這是一股足以摧毀一切的力量。
至少,在以前是這樣。
沖在最前面的,是一個名叫阿木爾的百夫長。他騎著一匹高大的河曲馬,身上披著雙層皮甲,手-->>里揮舞著狼牙棒。
他的眼中滿是貪婪和嗜血,他已經看到了城墻上那些瑟瑟發抖的兩腳羊被他用狼牙棒敲碎腦袋,甚至已經聞到了漢人女子身上的香味,看到了無數金銀財寶落入自己袋中的畫面。
“殺!殺光他們,搶光他們!”
阿木爾咆哮著,雙腿猛夾馬腹,催促戰馬加速,再加速!
兩百步。
一百五十步。
一百步。
就在戰馬即將沖入關隘前那片開闊地的一剎那。
“希律律!!!”
一聲凄厲至極的馬嘶聲,毫無征兆地劃破了戰場的喧囂。
那聲音中包含著巨大的痛苦和驚恐,聽得人頭皮發麻。
阿木爾只覺得身下的戰馬猛地一頓,就像是撞上了一堵無形的墻,緊接著,戰馬的前蹄一軟,整個龐大的身軀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倒!
“怎么回事?”
阿木爾大驚失色,但他根本來不及反應,巨大的慣性將他像個破布娃娃一樣甩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堅硬的地面上,摔得他七葷八素,滿嘴是泥。
還沒等他爬起來。
“噗嗤!”
一陣劇痛從掌心傳來。
他下意識地低頭一看,只見自己的手掌正按在一個黑乎乎,長著四個尖刺的鐵疙瘩上,那尖刺鋒利無比,直接貫穿了他的手掌,從手背透了出來!
“啊!!!”
阿木爾頓時痛得發出了如同殺豬般的慘叫聲。
但這僅僅是個開始。
在他身后,那如潮水般涌來的五千鐵騎,就像是遭遇了看不見的詛咒,成片成片地倒下!
“希律律……”
“砰!砰!砰!”
人仰馬翻。
那些原本在高速沖鋒的戰馬,一旦前蹄被扎穿,就會瞬間失去平衡,連人帶馬摔在地上。
而后面緊跟而來的騎兵根本剎不住車,狠狠地撞在前面的倒霉蛋身上,然后自己也被地上的鐵蒺藜扎穿馬蹄,再次摔倒。
僅僅幾個呼吸的功夫。
原本氣勢洶洶的沖鋒陣型,瞬間變成了一個混亂不堪的修羅場。
數百匹戰馬在地上翻滾,掙扎,斷裂的骨頭刺破了它們的皮肉,鮮血染紅了地面。
無數北莽士兵被摔得骨斷筋折,有的被后面的馬蹄踩成了肉泥,有的則不幸落在了密布的鐵蒺藜上,身上被扎出了一個個血窟窿,疼得滿地打滾。
“這是什么?這是什么鬼東西?”
后面的騎兵終于勒住了韁繩,驚恐地看著前方那片驚恐的死亡地帶。
只見在那片看似平坦的土地上,不知道何時竟密密麻麻地撒滿了一種黑色帶著四個尖刺的小鐵球。
這些小鐵球無論怎么扔,它總有一個尖刺朝上,如同地獄里長出的毒牙,冷冷地注視著每一個試圖跨越的生靈。
鐵蒺藜。
這是冷兵器時代,專門克制騎兵的惡毒暗器。
而魯小七打造的這一批,更是經過了改良,用的全是上好的精鋼,尖刺更長,更鋒利,甚至還帶了倒鉤和放血槽!
一旦扎進去,拔都拔不出來,只會讓傷口在大出血中潰爛,這是李子淵讓魯小七改進過用來對付騎兵的神器。
“啊!我的馬!”
一名北莽的騎兵看著自己的戰馬四蹄流血,跪在地上哀鳴,頓時心疼得大哭起來,對于北莽人來說,馬就是他們的命,是他們的腿。
現在,他們的腿斷了。
“混賬!卑鄙的漢人,竟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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