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野騎著一匹神駿的黑馬,緩緩走出陣列。
他來到關下,抬頭看著城墻上的張大彪,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
“上面的聽著!”
拓跋野用半生不熟的漢話喊道。
“我是北莽金狼衛千夫長拓跋野,讓你們的那個什么……李子淵出來說話!”
張大彪趴在墻頭,吐了一口唾沫。
“呸!你個蠻夷也配見我家大人?我家大人忙著呢,沒空搭理你這只野狗!”
“找死!”
拓跋野眼中兇光一閃。
他并沒有生氣,反而從馬背后的皮囊里,掏出了一個圓滾滾的東西。
他拎著那個東西上面的頭發,在手里晃了晃。
那是一顆人頭。
一顆血肉模糊,表情扭曲的人頭。
“看清楚了,這是誰?”
拓跋野大笑著,猛地將人頭扔向了關墻。
“砰!”
人頭撞在墻磚上,彈了幾下,滾到了張大彪的腳邊。
張大彪低頭一看,瞳孔猛地收縮。
那不是別人,正是駐守在斷劍峽外圍烽火臺的一名什長,也是他的同鄉兄弟!
“老六!”
張大彪的雙眼瞬間紅了,發出一聲悲憤的怒吼。
“這就是不投降的下場!”
拓跋野指著關墻,狂妄地大喊。
“告訴你們,我們北莽二十萬鐵騎就在后面,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把你們這破關給淹了!”
“識相的,趕緊打開城門,跪下來給爺爺磕三個響頭,把你們的糧食和女人都交出來,爺爺心情好,或許還能饒你們一條狗命,收你們當個奴才!”
“否則……”
他做了一個割喉的動作。
“破關之日,雞犬不留!”
“吼!吼!吼!”
身后的五千北莽騎兵齊聲怒吼,敲擊著兵器,聲震如雷,那種來自草原狼族的野性和殺氣,如同實質般壓向了斷劍峽。
關墻上,不少新兵嚇得臉色蒼白,腿肚子都在轉筋,他們雖然訓練有素,但畢竟沒見過這種陣仗,沒見過這種吃人肉喝人血的野獸。
“怕他個球!”
張大彪猛地拔出腰刀,一刀砍在城墻的垛口上,火星四濺,聲嘶力竭地大吼。
“弟兄們,都給老子聽好了!”
他指著下面的人頭,怒不可遏地咆哮道。
“那是咱們的兄弟,是咱們的同胞,這幫畜生殺了咱們的人,還要搶咱們的糧,睡咱們的女人,你們答不答應?”
“不答應!”
幾個老兵帶頭吼了起來。
“對,不答應!”
張大彪紅著眼睛說道。
“咱們身后就是嶺南,就是咱們的家,咱們的爹娘老子,咱們的婆娘孩子,都在后面看著咱們呢!”
“咱們要是退了,這幫畜生就會沖進去,像在中原一樣,殺光咱們的親人,燒光咱們的房子!”
“告訴老子,你們想當兩腳羊嗎?”
“不想!”
“那就給老子打起精神來,大家都是一個腦袋兩條腿,沒有什么好害怕的,何況我們背后還有總督大人,他一定會派人來幫我們的!”
張大彪蹭的一下,舉起刀來,惡狠狠地指著下面的拓跋野。
“只要咱們還有一口氣,就絕不讓這幫畜生跨過斷劍峽一步!”
“神機營,給老子瞄準了那個帶狼皮帽的狗雜種!轟他娘的!”
“得令!
“轟隆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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