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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斐然 第84節

    衛常在同樣回身,墨刃一轉,他看過林斐然一眼,同她與雷劍纏斗起來。

    他與林斐然有著許多年的默契,如今久違地共同應敵,心緒竟也有幾分飽脹與盈滿,在未有察覺時,他的眉目已然舒展,唇角微抿,除身側之人外,竟再體會不到其他。

    大漢見無人顧及,心下狂怒,卻也礙于步卒身份,只得一步一步向前。

    若要驅動譜圖,必得并指相觸,如今他竟有一手被毀,這與斷他羽翼有何分別,他定要叫那個女的付出代價!

    眼見大漢步步逼近,林斐然心念電轉間,并未驅使余下兩處分身,只分出心神,叫她們與兩處偶人纏斗。

    大漢逼近之際,岐女巨劍之上的蘭花印也逐漸消退,雷劍忽隱忽現,就在術法斷開的間隙,岐女立即后退,林斐然早有預料般調轉方向,執劍向大漢劈去,岐女見狀大喝一聲,巨劍隨后而來——

    剎那間,林斐然抬腿踢上巨刃,翻身握住刃邊,另一手直直抓住大漢肩頭,一陣細微聲響起,下一刻,雷風大作,掀起她的衣角與發梢,露出那雙壓抑著怒火的雙眸。

    道道白光自她臂間浮起,躥過,靜寂一瞬后,轟然聲接連響起,震耳欲聾,又如同火花炸過,朵朵墨血綻開,再度沁入她的玄衣,消失不見。

    慕容秋荻驚而起身,目露驚詫,不僅是她,就連觀臺內看著此方的修士也私語起來。

    “她、她怎么能用術法?!”

    “這是誰?如此奇人,我竟從不知曉!”

    “這人……我們先前去參加小游仙會時便見過這樣的靈光,就是它炸了流朱閣!”

    “沒人發現嗎,我們已經看了他們許久,圣人就這么愛看這里?難道是因為衛常在和裴瑜在此處?”

    張春和也望著其間,聽到流朱閣被毀一事,也面無波瀾,他甚至沒研究林斐然這套“功法”,他的視線,全都聚集于衛常在與秋瞳之間。

    他細細看過累到彎身喘|息的秋瞳,與毫無覺察,兀自與人并肩作戰的衛常在,看過他輕然的眉眼,若有所思。

    丁儀與林正清看向此處,只問:“小游仙會時,有人于劍境之內取走鐵契丹書,是她嗎?”

    林正清只道:“不知,看著不像。”

    丁儀忽而看他一眼:“竟有你不知的事?聽聞,那取走丹書的人,好像是林朗遺孤,叫林什么來著,我記不住了。”

    林正清面無異色,似是真的沒有認出:“林朗遺孤已被逐出山門,不知流浪何處,哪有本事取走丹書。”

    丁儀卻不置可否,眉目舒展:“人族能出此大才,我只有高興。”

    林正清不再回答,只垂目看去。

    太學府的葛布先生翻開青云榜單,在榜首衛常在的頭上,正列有一行小字,小字末尾寫的正是林斐然三字。

    他望向鏡中,筆桿輕敲,不知想些什么。

    眾人或訝異,或沉思,神情不一,唯有妖族一方面帶憂慮,氛圍倒是有些沉重。

    荀飛飛幾人自然知曉這是什么。

    碧磬憂慮道:“如此施用靈暴,她的靈脈受得住嗎?”

    旋真蹲身趴在欄上,面色微沉,搖頭:“不知道吶。”

    所謂靈暴,便是林斐然于吐納之時,引導靈氣倒灌靈脈后,釋放出的純然但無法留存的靈力,不必通過功法釋出。

    但這一切都要以猛然擴張與擠壓靈脈為代價,炸個人不算難,可若要面對這一局之人,絕非易事!

    鏡外之人如何議論,林斐然全然不知,她此時只專注于施展靈暴。

    手下二人皮開肉綻,一時暈厥過去,再起不能。

    然而這一切還未停止,林斐然放開手,身上仍舊流竄著暴亂靈光,她轉頭看向慕容秋荻,渾身光白崩開濃墨,于是飛濺的幾滴沾落至她白凈的面上,流出幾縷不服。

    “劍意練至凝練之處,便會獨有一方劍境生成,但這并非修劍獨有,一花一葉,一草一木,皆是世界。

    有一先圣,獨獨愛菊,于花葉間窺出三千世界,天地再寬,也不如這一叢野菊遼闊,故而創一功法,名曰天地失色。

    天地皆無,唯有眼中之景,這方水墨世界,便是你眼中所見,獨具黑白,唯一的灰便是那滌蕩的細雨。”

    聞,裴瑜等人從方才那場靈暴中回神,竟轉頭看向慕容秋荻,神思不定。

    慕容秋荻細細打量她,心下驚艷,暗道好一招劍走偏鋒的控靈之法,面上卻不顯,只帶上一抹探究,方才那副神情,竟有故人之姿。

    “你讀書不少,連天地失色都知道。我若是你,憤怒至此,定然在方才就將他們腦殼爆開,而不是暈死了事,這些人都是我獄下看押的囚犯,罪惡滔天,死不足惜。”

    林斐然卻道:“可方才死的并非囚犯。”

    慕容秋荻于竹上躍下,立于棋枰邊緣:“那又如何?你憤怒,是因為在你眼中,善者逝去,惡者茍活,可孰善孰惡,又豈是如此簡單?

    你并不了解這個修士,就如同我不了解你們。在我眼中,你們與這些囚犯的差別,不過是一個經受審判,一個未經審判。”

    只在此時,林斐然忽然想起辜不悔所,“世上強弱之爭,善惡之辯經久不衰,至今未有定論,憑你一人又如何認定?”

    如何認定?誰來認定?

    拊掌聲響,一陣失重感襲來,將眾人心神墜回,慕容秋荻只道:“既已入局,便是棋子,生死何異?別忘了,我說過,戰局一旦開始,便不會停下——”

    她抬手一指,眾人看去,那無首尸身上墨色盡染,獨屬于他的群芳譜散落一方,錦布染黑,下方墜有其名姓的玉符驟碎,倏而間,竟有一朵黃白的秋菊自那肉身中長出,靜靜擺動。

    這番景象實在太過詭異悚然,沈期與秋瞳同時別開視線,不忍再看,剩余幾人卻直直盯著,就連絡腮胡與那瘦書生也露出幾分驚詫。

    原來這花令,竟也能掠殺而得,難怪不許修士互相殘殺……

    聽懂她的外之意,那瘦書生眼中精光乍現,縱馬斜飛,竟直直向那伸手而去,手還未到,一柄長劍便橫劈而來,正是旁側列于馬上的裴瑜。

    她御馬橫縱斜過三處,竟生生走至尸身散落之地,與他相較,勢要取得第一朵花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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