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識扭頭,正好對上自家父親逼近的大臉,眼淚瞬間飆了出來,“阿……阿耶!摘月,救命!”
摘月頓時停住了腳步,看著小伙伴如同狗崽被揪住命運的后脖頸,目光同情。
但是她管不了啊!
杜如晦扯動唇角,要笑不笑道:“現在怕了!”
杜荷心虛扭頭,余光瞥到看戲的李世民,當即求救,“秦王……陛下叔叔,您是明主,快救救我!我不會治病,也沒碰金榜,阿耶不能打我!”
杜如晦:……
其他人忍俊不禁。
李世民也樂出聲,看著杜荷長得虎頭虎腦,看著十分可愛,想著等他的公主長大了,可以將其納為女婿,一來拉進他與杜如晦的君臣感情,二來,杜如晦教導的孩子不說文武兼備,肯定也是儀表堂堂,知書達理。
“好了,好了!杜荷說的沒錯,杜卿,你莫要責怪他了。”他上前,親自將杜荷從杜如晦手中“解救”下來,掂了兩下,差異道:“分量不輕啊!”
杜荷看著年歲小,個頭也不怎么高,拎起來居然比承乾還重。
他笑道:“承乾比杜荷年歲還大些,平日也習武,居然不如他壯實,杜卿,朕不如你啊!”
杜如晦拱手:“陛下說笑了!”
杜荷一落地,就跑到摘月身邊,牽住她的手,有些警惕地看著自家父親。
他這幅受驚的模樣,看的摘月無奈。
小伙子,你是不是忘了你們是一家人,你爹現在不收拾你,等你回了家照樣收拾,還不如現在上前抱大腿認錯。
……
摘月隨張阿難離開顯德殿后,趁李世民去后殿換衣的功夫,程知節湊到杜如晦身邊,低聲詢問:“剛剛那小娃是陛下的親戚?”
杜如晦表情一難盡,眼睛寫著“你什么眼神?”
程知節瞪眼,“你看他的樣子,會是沒有關系嗎?”
杜如晦:“摘月與陛下一點關系都沒有。”
對于小家伙的身份,他們在千金臺事情發生后,就已經派人查的一清二楚。
對方出生于洛陽玉泉山,與一個老道士相依為命,半年前隨從老道士來到長安,生了一場大病,現今借助在興善寺,在長安沒有任何親友或者熟人。
程知節搖頭不信:“你看他與陛下說話時的態度,你覺得我會信嗎?”
杜如晦斜眼道:“小孩無知無畏,膽子大些有什么可奇怪。”
程知節:“可是你家的不是!”
杜如晦神情一噎,扭頭不理他。
房玄齡聞,低聲輕笑道:“杜尚書在這里,他家的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鬧騰吧。不過,即使這位小道童先前與陛下無關系,今后可能咱們要時常見到他了。”
對于小孩子,父母就是拿捏他們的天,就是皇帝噎比不上。
程知節愣了一下,深以為然地點頭。
“你們三個竊竊私語說什么呢?”李世民的聲音將三人的思緒拉回。
三人紛紛向李世民行禮。
房玄齡:“陛下,臣等剛剛在討論揭榜小童,陛下看著對其很喜歡!”
程知節:“陛下,我看他不怕您,你們之前認識?”
“認識。”李世民點頭,“之前我與觀音婢看他十分聰慧,有心想要收他為義子,可是被拒絕了,誰知道現在又自投羅網,小孩子的心思真是難猜!”
房玄齡笑了笑:“陛下說的對,小孩子的心思天馬行空,說風就是雨。”
程知節有些詫異,沒想到揭榜道童與陛下還有這緣分。
杜如晦也有些愕然。
打算回去好好詢問一番杜荷關于摘月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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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月自認揭了榜,還是要干活的,所以在見到長孫皇后后,她就開始問診了。
長孫皇后當做兩人之間的游戲,也配合。
摘月:“長孫皇后,您有什么不舒服盡管說!看我能不能幫您!”
據她上輩子了解,長孫皇后的頑疾乃是一種慢性呼吸系統疾病,推測是慢性之管炎或者哮喘之類的,這種病就是現代也不好治,她既不是醫生,也沒有特效藥,讓她開藥方子是不行了,看看能不能進行心里紓解。
長孫皇后失笑,剛想開口,喉嚨忍不住泛癢,經不住低聲咳嗽。
貼身女官秋嵐影連忙送上潤喉的茶,“殿下,要不您先休息一下,讓奴婢說。”
長孫皇后擺擺手,“本宮沒有嬌弱到風一吹就散。”
秋嵐影欲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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