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然緩緩抬起頭,瞥了一眼痛苦掙扎的陰弘智,她的語調平靜,卻又透著悲涼:“可惜啊,夫君,若你心中無這謀反的念頭,或許我們當真能相伴一生,白頭偕老。”
“但此刻,對不起了,妾身身為影秘衛,唯陛下之命是從,不敢有絲毫違背。”
“你安心去吧,我們的孩子,會好好的活下去的。”
“若是和你一般執迷不悟,他也活不下去。”
燕然雖極力維持著面無表情,可兩行清淚還是順著臉頰緩緩滑落。
直至陰弘智徹底沒了氣息,燕然仍不放心,她緩緩蹲下身子,伸出顫抖的手,仔細檢查了一下陰弘智的心脈,確定他已身亡,才緩緩站起身來。
她的雙腿微微發軟,緩緩走出房門,輕輕將房門緊閉,對著門外候著的下人們說道:“老爺要休息了,若無老爺的命令,你們誰都不許進去。”
下人們齊聲應道:“是!夫人!”
燕然聽著下人們的回應,拖著沉重的步伐,回到自己的院子。
在院子的角落,她找出那只養了許久的信鴿,從懷中掏出一張早已寫好的小紙條,上面的字跡娟秀:血刃隱穢,護民康途。
她小心翼翼地將紙條塞到信鴿的腿上,然后輕輕撫摸著信鴿的羽毛,低聲說道:“去吧,將這消息回復上去,莫要辜負了陛下的信任。”
說罷,她雙手一揚,信鴿撲棱著翅膀,向著遠方的天空飛去。
齊王府內,陰妃身著那許久未曾上身的華麗四妃服飾,端坐在座椅上,身姿看似挺拔,可她的內心慌亂無比。
她的目光死死地盯著王府大門,盼望著能瞧見自家哥哥攜帶著軍隊來把她救出去。
時間悄然流逝,然而,門外除了錦衣衛,依舊是死一般的寂靜,沒有絲毫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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