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端起酒杯,對李霍山說道:“霍山叔,您也是為滅垢司操碎了心。這杯我敬您。”
李霍山與我碰杯,搖頭道:“我只是一條不想翻身的咸魚罷了,我倚老賣老,有時候能幫得上忙的,便想幫一幫,等什么時候退休了,也就不用操心了。”
“滅垢司不能沒有您。”
“你這話重了。”李霍山沉默了一陣,又說道:“不過,小安,叔還有兩件事想求你。”
我趕緊搖頭:“霍山叔,您有事兒就開口,別說什么求不求的,我可受不起。”
“那叔就直說了。”李霍山打了個酒嗝,不好意思地說道:“德隆所說的那些話,雖然不好聽,但也是實話,天師府現在內部混亂,我想你已經深有體會……”
我點了點頭:“確實。不過我聽說天師打算整頓傳度堂和戒律堂,興許以后會有所改變吧。”
“你真這么想?”
“霍山叔的意思是……?”
“那群酒囊飯袋要真有那本事,我李霍山還會變成現在這樣嗎!他媽的!”
嘭!
一向以老好人形象示人的李霍山,突然將手里的酒杯狠狠地摔在地上。
連我都被嚇一跳。
原來霍山叔對天師府很不滿,甚至他一把年紀卻離開天師府,跑到建州滅垢司來當咸魚,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周圍的客人詫異地看過來,我趕緊向大家賠禮道歉,然后安慰李霍山:
“霍山叔,您也對天師府不滿嗎?”
“當然!……而且我更不滿的,是當今天師!”李霍山紅著臉罵道,“他有什么資格當天師……”
我的嘴巴變成了“o”字形,不用鼻天通,也聞到了一股瓜味。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