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內,熱浪滾滾。
龍嘯天坐在那張虎皮椅上,整個人像是一只被扔進蒸籠的紅蝦。
青筋暴起。
汗出如漿。
半步宗師的氣場因為劇痛而失控,瘋狂向四周碾壓。
黑皮貼著墻根,牙齒打顫,褲襠剛干又濕。
風暴中心。
蕭凡單手插兜,另一只手正幫阿幼撕開一包薄荷糖的包裝紙。
動作輕柔。
就像在公園喂鴿子。
“張嘴。”
阿幼乖巧仰頭。
“啊——”
糖果入口,少女瞇起眼,一臉滿足。
順手把剛掏出來準備嚇人的“溶血蛛”塞回腰間竹筒,嘴里嘟囔著:
“那個老頭太吵了,我想放蟲子咬他舌頭。”
“不急。”
蕭凡揉了揉她的腦袋,視線甚至沒往秦百草那邊偏一下。
“臟了蟲子的嘴。”
這種無視,比直接扇耳光更疼。
秦百草氣得胡子亂顫,手里捏著的銀針都在抖。
他是誰?
東海中醫界的泰斗!
走到哪不是被奉為座上賓?
今天竟然被一個毛頭小子當成了空氣?
“放肆!”
秦百草怒極反笑,手中銀針猛地刺入龍嘯天肩井穴。
“無知小兒!老夫行醫五十載,過的橋比你走的路都多!”
“你懂個屁!”
另外三個老中醫也跟著叫囂,唾沫橫飛。
“黑皮!還不把這瘋子轟出去!”
“耽誤了幫主治療,把你剁了喂狗!”
黑皮縮在墻角,一臉比哭還難看的表情。
轟他?
你們是沒見過他單手捏爆挖掘機的樣子。
那就是個人形暴龍!
蕭凡終于動了。
他往前邁了一步。
嗡。
瞳孔深處,金芒流轉。
真理之眼·洞悉開啟。
世界在他眼中瞬間解構。
所謂的“火毒”,在數據視野下,不過是一團團狂暴的赤色能量粒子。
而在龍嘯天的丹田深處,一團濃郁的黑氣正死死封鎖著氣海。
那是寒毒。
極致的寒。
“蠢貨。”
蕭凡聲音不大。
卻清晰地穿透了嘈雜的人聲,鉆進每一個人的耳膜。
秦百草動作一僵:“你說什么?!”
“我說,你是蠢貨。”
蕭凡走到距離龍嘯天三米處停下。
眼神淡漠,如同看著一具標本。
“他在練《黑水真經》殘篇,寒氣早已入骨。”
“現在的‘熱’,是陰極陽生的假象,是回光返照的虛火。”
“你用‘燒山火’的手法施針?”
蕭凡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
“這就好比往滾油里倒開水。”
“這不叫治病。”
“這叫炸尸。”
秦百草愣住了。
龍嘯天那雙充血的牛眼,猛地瞪大。
《黑水真經》!
這是他最大的秘密,除了死去的師父,無人知曉!
這小子怎么知道?!
“一派胡!”
秦百草反應過來,惱羞成怒。
“什么黑水白水!老夫只看脈象!脈象洪大有力,這就是熱癥!”
“再扎三針,火毒自解!”
說著,他舉起一根半尺長的金針,對準龍嘯天頭頂百會穴。
這一針下去,神仙難救。
蕭凡沒有阻止。
他只是抬起手腕,看了一眼那塊并不存在的表。
語-->>氣平靜得令人發指。
“三。”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