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孫長老根本沒聽。

在他眼中，這個所謂的陳家天才孫兒，與地上那些哀嚎的廢物，并無區別。

他的目光，越過陳浩的肩膀，如兩柄無形的劍，死死釘在了不遠處的蕭凡身上。

從他出現到現在，全場，只有一人例外。

這個穿著一身廉價休閑裝的青年。

依舊插著褲兜。

依舊一臉平靜。

甚至連眉毛，都未曾因他那山岳般的宗師威壓，而動彈分毫。

那股足以壓垮尋常武者心神的威壓，落在他身上，竟如清風拂面。

有古怪！

孫長老那雙死寂的眸子里，第一次爆出精光！

武道視野，開！

剎那間，他眼中的世界徹底改變。

周圍的學生，體內氣血強弱不一，如明暗閃爍的燈火。

陳浩，外勁雖亂，但根基雄渾，確為外勁大成。

唐韻，氣血虛浮，經脈枯槁，是個久病纏身的病秧子。

一切都洞若觀火。

可當他的武道視野投向蕭凡時。

他，愣住了。

空。

一片絕對的，死寂的，空無。

對方的身體里，像是一片未經開辟的混沌宇宙！

沒有氣血！

沒有內勁！

甚至連凡人該有的生命磁場，都微弱到仿佛下一秒就會熄滅！

怎么可能？！

孫長老的心中，第一次掀起了滔天巨浪！

一個活生生的人，在他的武道視野下，怎會是一片虛無？！

只有兩種可能。

一，此人是比普通人更不如的廢人，一個生命之火即將熄滅的將死之人。

二……

此人的境界，高到了他完全無法理解、無法窺探的層次！高到足以將自身一切氣機完美內斂，返璞歸真！

是前者嗎？

一個將死之人，能一指廢掉外勁大成的陳浩？

一滴冷汗，順著孫長老布滿皺紋的額角，悄然滑落。

他不再理會旁邊還在哭訴的陳浩，身形一晃。

下一步，他已跨越十數米距離，鬼魅般出現在蕭凡面前三米處。

他死死盯著蕭凡，聲音沙啞、冰冷，每一個字都像是從九幽地府傳來。

“是你，”

他一字一頓，帶著審判的意味。

“毀了第七實驗樓的陣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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