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快讓開!這里有重癥病人!”
    “求求你們了!給個床位吧!就算是在走廊里也行啊!”
&nbs-->>p;   “騙子!都是騙子!說好的救死扶傷呢?!為什么有錢人能進,我們就要在外面等死?!”
    哭喊聲、咒罵聲、絕望的哀嚎聲交織在一起,將這座平日里高不可攀的私立貴族醫院,變成了一座人間煉獄。
    黑色的車隊在人群外圍艱難地停下。
    凝凝透過車窗,看著外面那一張張因為痛苦而扭曲的臉,看著那些被保安粗暴攔在外面的老人和孩子,放在膝蓋上的手緊緊攥成了拳頭,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掌心。
    “這就是目前的狀況。”紀云深坐在副駕駛,回頭看著凝凝,聲音沉重,“雖然我們騰出了所有的床位,甚至征用了附近的酒店,但病人實在太多了。而且……很多重癥患者,現在的西醫手段根本沒用,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器官衰竭。”
    “進去吧。”凝凝深吸一口氣,推門下車。
    玄冥立刻跟了上來。他微微側身,高大的身軀不著痕跡地將凝凝護在內側,看似隨意,卻巧勁十足地將幾個差點撞上凝凝的路人撥開。
    “小心點,師妹。”他低聲說道,眼神警惕地掃視著四周,“這地方濁氣太重。”
    穿過混亂的大廳,一路上,凝凝看到的是滿地的擔架,是跪在醫生腳邊磕頭求救的家屬,是護士們疲憊而麻木的臉龐。
    這種窒息般的絕望,讓她心中的那團火,燒得更旺了。
    然而,當電梯停在頂層,大門打開的那一刻,世界仿佛被割裂成了兩半。
    院長會議室。
    雖然外面已經亂成了一鍋粥,但這里卻是一片詭異的安靜與整潔。昂貴的地毯吸去了腳步聲,冷氣開得很足,甚至有些刺骨。空氣中飄著現磨咖啡的香氣,與樓下的血腥味形成了極其諷刺的對比。
    長條形的紅木會議桌旁,坐滿了仁愛醫院的核心專家團隊。看到紀云深推門而入,所有人都下意識地站了起來,目光中帶著一絲期待。
    畢竟,紀家大少親自出馬,肯定是帶來了什么重要的資源或者專家。
    然而,當他們看到紀云深身后,只跟著一個穿著素色孕婦裝、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的年輕女子,以及一個穿著長衫、活像個神棍的中年人時,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了。
    “各位,”紀云深沒有在意眾人的眼光,大步走到主位旁,做了一個隆重的介紹手勢,“這位是白凝凝小姐,是我特意請來的……抗疫顧問。接下來的救治工作,我想聽聽她的意見。”
    “白凝凝?”
    眾人面面相覷,都在腦海里搜索著這個名字。是美國哪個常青藤名校的博士?還是英國皇家醫學院的新秀?
    “冒昧問一句,”威廉·陳坐在首位,手里端著一杯精致的藍山咖啡,甚至沒有站起來。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用一種審視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凝凝,“白小姐師從哪位教授?在哪家國際頂刊上發過論文?或者是……在哪家公立醫院任職?”
    凝凝并沒有被這種陣仗嚇倒,她神色坦然,淡淡地開口:“我沒有留過學,也不是西醫。我是中醫,師承家學。我也沒發過論文,但我治好過趙承熙先生和霍老先生的‘絕癥’。”
    “中醫?!”
    這兩個字一出,會議室里瞬間炸了鍋,甚至都沒聽到凝凝后面的話。原本那一絲因為紀云深面子而保持的禮貌,頃刻間蕩然無存。
    “紀先生,我必須表達我的強烈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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