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姜紓的手機鬧鈴準時響起,打破了臥室的寧靜。
她整個人還陷在沈青敘的懷里,腳習慣性地搭在他腰間,手也緊緊摟著他的胳膊,仿佛要將自己嵌進他身體里。
聽到鬧鐘,她不滿地咕噥了一聲,把臉更深地埋進他肩窩。
沈青敘先醒了,伸長手臂,越過她身子按掉了床頭柜上還在響的手機。
片刻后,兩人才慢騰騰起身。
洗漱間里,鏡子映出兩人并排站著的身影,各自拿著牙刷刷牙,然后一起洗臉。
早餐是昨天晚上定好的,姜紓和沈青敘吃完早餐后,一同出門。
在玄關處,兩人很自然地交換了一個淺嘗輒止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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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敘走進辦公室,松了松領帶,剛坐下。
這時,一位穿著西裝的男士敲門而入,神色恭敬:“小沈總,您好。我是您父親委托的君正律師事務所律師,我姓陳。這里有幾份文件需要您過目并簽字。”
沈青敘接過文件夾,翻開一看,竟然一份資產轉讓協議。
陳律師在一旁解釋說明:“這是沈尋州先生委托我們辦理的資產轉讓,涉及他名下百分之八十的不動產、地皮、商鋪、珠寶收藏,基金,保險,以及數家公司的股權。根據沈先生的意愿,簽署這些文件后,我們將啟動法律程序,逐步完成資產過戶。”
陳律師話音剛落,沈青敘的手機響起,正是沈尋州打來的。
沈青敘接通電話,走到落地窗前,修長的身影被上午的陽光拉長。
“見到律師了?”沈尋州的聲音從聽筒傳來。
“嗯。”沈青敘望著窗外城市輪廓,語氣有些復雜,“為什么突然這么做?”
沈尋州在那頭笑了笑:“沈家的規矩,歷來是家產,家主與家主夫人各持一半。我和你母親就你一個孩子,這些東西遲早都是你的。從見到你的第一面起,我就開始著手整理了,不過資產太多,目前只理順了八成。剩下的,慢慢來。”
沈青敘垂下眼睫,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手中的鋼筆,冰涼的金屬觸感讓他思緒沉淀。
聽他不語,沈尋州又補充道,語氣帶了點調侃:“別覺得是負擔。以后你要娶姜家那丫頭,沒點像樣的聘禮,姜家門檻可不好進。”
沈青敘抬眼,薄唇微微抿起,眼底掠過一絲微光。
他沒再多說,掛了電話,轉身朝等待的陳律師示意:“簽吧。”
陳律師立刻上前,將需要簽署的位置逐一指明。
沈青敘逐一簽下自己的名字,筆鋒沉穩有力。
手續初步辦妥,律師收拾文件告辭離開。
辦公室里重歸安靜。
沈青敘轉了下座椅,目光落在腕表上,他低聲自語:“聘禮……現在開始準備,確實不算晚。”
與此同時,姜紓面對著自己辦公桌上堪稱壯觀的文件堆,挑了挑眉,看向身旁努力維持標準微笑的助理:“怎么回事?”
助理笑容不變:“是姜總特意交代下來的,說是等您回來處理。”
姜紓扶額,認命了。
等她終于處理完一半的文件,抬頭看鐘,已然是十一點半了。
她猛然想起,中午宋明月約了十二點一起吃飯,于是立刻從椅子上彈起來,手忙腳亂地穿外套、拿包。
路過助理工位時,助理探頭笑問:“小姜總,這么急,是去找小沈總共進午餐嗎?”
姜紓腳步不停,回頭眨了下眼:“錯啦,是去赴一位大美人的約。”
助理笑說:“小姜總這是男女通吃啊。”
姜紓笑笑不說話。
姜紓開車趕到宋明月發來的地點,發現是一家藏在鬧市深巷里的私家小廚,環境很是清幽。
姜紓報了宋明月的名字,服務員便恭敬地引她入內。
推開包廂門,只見宋明月已然端坐其中,一身簡約白色風衣襯得她肌膚如玉,長發柔順披散。
姜紓脫下淺灰色風衣,搭在椅背上。
她注意到宋明月似乎有些拘謹,便眉眼一彎,主動用輕快的語氣調節氣氛:“你是主我是客,怎么你反而緊張啦?放輕松,我長得還是很好看的吧。”
宋明月笑了笑,將菜單輕輕推過來,聲音柔和:“你點菜吧。這里的廚師很擅長粵菜,可以試試看。”
姜紓也不推辭,接過菜單,指尖劃過幾行招牌,利落地點了幾道:“清蒸東星斑、豉汁蒸排骨、姜撞奶,再加一份荷葉糯米雞。”
點完便將菜單遞回給宋明月,“該你啦。”
宋明月添了蝦餃和客家釀豆腐兩道菜。
等服務生離開,宋明月輕聲問:“你之前說想請我畫畫,具體是畫什么呢?我最近正好有空。”
姜紓眼睛亮起來,笑道:“我爸媽結婚紀念日快到了,我想送他們一幅畫作紀念。”
她邊說邊從手機里翻出照片,遞給宋明月看,“這樣的,可以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