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散兵那充滿火藥味的會面結束后,趙江又花費了一些時間,高效地將剩余的資料審閱并處理完畢。當他離開那處彌漫著金屬與渾濁元素力氣味的邪眼工廠時,外界已是午后。
達達利亞不知何時等在了工廠外圍,見趙江出來,立刻迎了上來,臉上帶著點完成任務后的輕松,以及……一絲揮之不去的郁悶。
“趙先生,事情都辦完了?”達達利亞問道,眼神卻有些飄忽,顯然還惦記著之前在密室里被“暴擊”的事情。
趙江瞥了他一眼,“嗯。”
“那個……一起吃點東西?我知道離島有家店,鳥蛋燒味道不錯。”達達利亞試圖用美食緩和氣氛,或者說,他單純想找個人聊聊。
趙江本欲拒絕,但想到回去面對的可能是一個因為被勒令留守而鬧別扭的吟游詩人,略一沉吟,便點了點頭。
兩人在離島一家頗具特色的料理店坐下。食物確實不錯,但達達利亞顯然心不在焉。他戳著盤子里的烤魚,幾次欲又止,冰藍色的眼睛里寫滿了糾結。
終于,他像是下定了決心,放下筷子,身體前傾,壓低聲音,帶著一種罕見的、近乎可憐的姿態對趙江說:“趙先生……那個……你……你能不能……教教我?”
趙江慢條斯理地品嘗著茶碗蒸,抬眸看他,眼神示意他繼續說。
達達利亞抓了抓他橙色的頭發,臉上難得地浮現出一絲窘迫:“就是……怎么追鐘離先生啊?你看,你都……你都把那位風神閣下……呃……‘管教’得服服帖帖的。”他斟酌著用詞,盡量避免再次觸怒這位嘴毒的同僚,“肯定有什么訣竅吧?我……我這樣是不是真的效率太低了?”
他想起了趙江那句精準的“舔狗”和“無效繞圈子”,心里像被貓抓一樣難受。他渴望得到鐘離先生的認可,渴望能更靠近那個人,而不是永遠停留在仰望和追隨的階段。
趙江放下勺子,用餐巾擦了擦嘴角。他想起之前在珠鈿舫,鐘離默認般地為達達利亞夾菜;想起在稻妻街頭,鐘離雖淡然卻并未真正拒絕達達利亞的跟隨。那位退休的巖神,并非全然無意,只是表達方式……或者說,享受被“供奉”的方式,與常人不同。
他看著達達利亞那副急切又笨拙的樣子,腦海中瞬間閃過一個極其簡單、高效,且非常符合他個人風格和當前局勢判斷的“解決方案”。他深邃的黑眸中沒有任何戲謔,只有一種近乎冷酷的務實。
在達達利亞充滿期待的目光中,趙江用他那特有的、平靜無波、仿佛在陳述作戰計劃的語氣,清晰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