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餐“暗流”涌動。派蒙的注意力完全被美食吸引,風卷殘云般消滅著眼前的食物,空則不時幫她擦拭嘴角,或為她介紹不同菜品的由來,畫面溫馨。魈依舊沉默,但空每次將認為合他口味的菜肴推到他面前時,他都會默默吃完,偶爾抬眼看向空的眼神,也少了幾分銳利,多了幾分不易察覺的柔和。
溫迪在趙江“幫忙”解決了那顆頑固的章魚燒后,似乎找到了新的樂趣。他開始熱衷于嘗試各種沒見過的稻妻料理,然后將自己覺得味道奇特的(比如某種帶著強烈山椒味道的小菜)非要塞給趙江嘗一口,美其名曰“有福同享”,實則想看趙江那張萬年不變的臉上出現除了冷漠以外的表情。
趙江對于遞到嘴邊的食物,大多面無表情地避開,偶爾被溫迪糾纏得緊了,才會勉為其難地嘗一點點,然后給出極其簡短的評價:“尚可。”或者:“不合口味。”但始終沒有真正動怒,只是用眼神警告溫迪適可而止。這種縱容,連一旁的達達利亞都看得有些咋舌,深刻認識到這位同事對那位吟游詩人的忍耐度簡直深不可測。
而鐘離與達達利亞那邊,則維持著一種奇妙的平衡。鐘離依舊會在達達利亞與筷子搏斗時,不著痕跡地施以援手,動作優雅自然,仿佛只是餐桌禮儀的一部分。達達利亞則完全沉浸在“鐘離先生給我夾菜了!”的喜悅中,臉上的笑容就沒消失過,甚至開始得寸進尺地詢問鐘離對每道菜的看法,試圖找到更多共同話題。
鐘離的回答依舊精煉而客觀,如同美食評論家,卻從不輕易表露個人偏好。這種若即若離的態度,反而更加勾起了達達利亞的征服欲(或者說,靠近欲)。
酒過三巡(主要是溫迪和達達利亞在喝),氣氛愈發松弛。溫迪幾杯清酒下肚,話更多了起來,開始即興哼唱起剛剛編造的、融合了璃月小調和稻妻三味線風味的古怪曲子,雖然不成體系,卻別有一番趣味,連鐘離都偶爾會側耳傾聽片刻。
達達利亞也被這氣氛感染,開始講述一些至冬軍隊里的趣事,雖然內容多半與打架和比試有關,但配上他生動的表情和肢體語,倒也逗得派蒙哈哈大笑。
就在這看似融洽的時刻,趙江的手機(某種至冬產的、用于遠程通訊的元素裝置)發出了一聲輕微的震動。他拿出來看了一眼,屏幕上是下屬發來的加密信息,關于他在稻妻首個需要接觸的幕府官員的詳細資料及近期動向。
他迅速瀏覽完畢,收起通訊器,抬眸看向眾人,語氣恢復了平時的公事化:“我尚有事務需處理,失陪。”
溫迪正唱到興頭上,聞立刻蔫了幾分,扯住他的袖子:“啊?這么快就要走啊?”
趙江低頭看他,因為飲酒而泛著粉紅的臉頰,和那雙帶著些許不滿和依賴的翡翠色眼眸,讓他原本冷硬的語氣不自覺放緩了些許:“你先留在此處,與鐘離先生他們一同回住所。”他安排的住處自然是最安全的。
“好吧……”溫迪不情不愿地松開手,但眼珠一轉,又補充道,“那你要早點回來哦!不然我就把給你留的好酒都喝光!”這威脅毫無力度,反而像是在撒嬌。
趙江幾不可查地“嗯”了一聲,算是回應。他起身,對鐘離微微頷首:“鐘離先生,溫迪勞煩您稍加看顧。”
鐘離從容回禮:“趙先生客氣,請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