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后的一個上午,陽光透過窗欞,在小院的石桌上投下斑駁的光影。趙江正在處理一些簡單的文書,溫迪則懶洋洋地趴在旁邊,有一搭沒一搭地撥弄著斐林的琴弦,時不時偷瞄一眼趙江手邊的茶壺,琢磨著能不能再找機會往里面摻點酒。
就在這時,院門被輕輕敲響。
溫迪立刻來了精神,跳起來跑去開門:“誰呀?”
門外站著的是滿頭金發的旅行者空,他臉上帶著些許不好意思的笑容:“溫迪,趙先生,打擾了。”
“是榮譽騎士呀!快請進!”溫迪熱情地把他迎了進來。
空走進院子,先是對著趙江禮貌地點了點頭:“趙先生。”然后才看向溫迪,有些難以啟齒地搓了搓手:“那個……溫迪,我有點事情想請教你。”
“哦?”溫迪好奇地眨眨眼,“什么事能讓無所不能的旅行者這么為難?”
空的臉微微泛紅,壓低了些聲音:“是……是關于魈的。”
一聽到魈的名字,溫迪立刻露出了然的神色,翡翠色的眼睛里閃爍著八卦的光芒:“哎呀呀,是那位護法夜叉大人啊?怎么,終于開竅了,想給人家送點禮物表達心意?”
空被他說中心事,耳根都紅了,點了點頭:“嗯……但是我不知道該送什么好。魈他……好像對世俗的物品都不太感興趣。”他有些苦惱,“我試過送杏仁豆腐,但他似乎只是接受了,并沒有特別高興的樣子。所以想來問問你,有沒有什么……特別一點的建議?”
溫迪一聽,立刻來了勁兒,他摸著下巴,擺出一副“情感大師”的架勢:“給魈送禮啊,這你可問對人了!關鍵不在于東西多貴重,在于‘心意’和‘契合度’!”他一邊說,一邊故意用哀怨的眼神瞟向旁邊看似專注于文書、實則將對話聽得一清二楚的趙江,“不像某些人,認識這么久,連片蒲公英葉子都沒送過我呢!”
趙江持筆的手幾不可查地頓了一下,墨點在紙上暈開一個小點。他抬起眼皮,淡淡地掃了溫迪一眼,沒說話,又低下頭去,只是筆尖移動的速度似乎慢了些許。
溫迪見趙江沒反應,撇撇嘴,繼續對空傳授“經驗”:“魈嘛,性子清冷,常年與魔物廝殺,內心其實很孤獨,渴望安寧卻又不敢靠近人群。所以,禮物最好能觸及他內心柔軟的地方,或者能讓他感到放松、安心的。”
“比如呢?”空急切地問。
“比如……”溫迪眼睛一轉,“你可以送他一些與‘記憶’或‘守護’相關的東西?不一定是實體物品,也許是一首安撫心神的小曲?或者,帶他去看看荻花洲的星空?再或者……送他一個能讓他暫時放下業障、安心入睡的香囊?材料嘛,可以用清心、琉璃袋之類的……”
空聽得連連點頭,認真記下溫迪的建議,眼神越來越亮,仿佛看到了希望。
又討論了一會兒細節后,空心滿意足、千恩萬謝地告辭離開了。
送走空,溫迪回到石桌旁,剛想繼續之前關于“禮物”的話題對趙江進行一番“聲討”,卻見趙江已經放下了筆,正若有所思地看著他。
“怎么了?”溫迪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
趙江沒有回答,只是伸出手,輕輕將他拉到自己身邊坐下,指尖拂過他額前微卷的發絲,動作帶著一種罕見的、若有所思的溫柔。
溫迪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親昵弄得有點懵,一時間忘了要“算賬”。
就在氣氛逐漸朝著某種溫馨(或者說曖昧)的方向發展時,院墻上突然傳來一絲極其輕微的能量波動。
兩人同時抬頭,只見一道墨綠色的身影悄無聲息地落在院中,身姿挺拔,面容俊美清冷,額間一點紫印,正是降魔大圣——魈。
魈的出現讓溫迪有些意外,而趙江則似乎并不驚訝,只是平靜地看著他。
魈的目光先是在溫迪身上停留一瞬,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然后便鄭重地轉向趙江,姿態帶著明顯的尊敬,甚至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拘謹。這不僅是因為趙江自身深不可測的實力和他在愚人眾(表面)與璃月高層之間特殊的位置,更深層的原因,是魈曾親眼見過巖王帝君摩拉克斯對待趙江時那種平等、甚至帶有幾分鄭重的態度。這讓他潛意識里將趙江放在了需要高度敬重的位置上。
“趙先生。”魈的聲音清冷,帶著敬意,“冒昧打擾,有一事……想請教。”
趙江微微-->>頷首,示意他繼續說。溫迪也好奇地豎起了耳朵,心想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一個兩個都跑來請教感情問題?
魈似乎有些難以啟齒,沉默了片刻,才低聲道:“是關于……旅行者空的。”他頓了頓,似乎在組織語,“我想……送他一件禮物,以示……感謝與……回禮。但不知何物適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