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飛機平穩地飛行在云層之上。機艙內,趙江將托克安置在柔軟的座椅上,細致地為他系好安全帶,又拿出剛才買的水果,挑了個最紅的日落果,用隨身的小刀切成方便入口的小塊,放在托盤里遞給他。
“坐穩,不要亂動。”趙江的聲音依舊沒什么起伏,但動作卻透著一股難得的耐心。
托克乖巧地點頭,用小叉子叉起果肉,吃得香甜,時不時指著窗外的奇特云朵給趙江看,趙江也會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偶爾簡短地解釋一兩句那是什么云象。
坐在對面的溫迪,看著趙江這副“慈父”模樣,心里的酸水咕嘟咕嘟冒得更厲害了。他故意把臉扭向另一邊舷窗,抱著手臂,渾身上下連頭發絲都在散發著“我不高興”、“快來哄我”的信號。嘴里還小聲哼哼著不成調的曲子,表達著自己的不滿。
趙江自然注意到了溫迪的異常。他照顧完托克,目光落在那個幾乎要把自己縮成一團綠色怨氣的吟游詩人身上。
機艙內空間本就不大,趙江長腿一邁,便輕易來到了溫迪身邊的空位坐下。
溫迪感覺到身邊的動靜,身體僵了一下,卻故意不回頭,還把下巴抬得更高了些,用后腦勺對著趙江。
趙江沒有說什么,只是伸出手,輕輕握住了溫迪放在膝蓋上的手。
溫迪觸電般地想抽回,卻被趙江更緊地握住。
“干嘛?”溫迪沒好氣地小聲嘟囔,依舊不看他。
趙江沒有回答,而是側過身,在溫迪猝不及防之際,低頭,快速地在他氣鼓鼓的臉頰上印下了一個輕柔而堅定的吻。
那吻一觸即分,帶著趙江身上特有的清冷氣息和一絲不容置疑的安撫意味。
溫迪瞬間僵住了。所有抱怨和“憤慨”像是被戳破的氣球,噗一聲漏了個干凈。臉頰被親到的地方仿佛燃起一小簇火苗,迅速蔓延開,燒得他耳根都紅了。他猛地轉過頭,翡翠色的眼眸瞪得圓圓的,里面滿是驚愕和羞赧,剛才那點小脾氣早就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吻炸飛到了九霄云外。
“你……你……”他結結巴巴,你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只覺得臉上熱得快要冒煙。
坐在他們對面的托克正好奇地看著這一幕,冰藍色的大眼睛里充滿了純真的疑惑:“趙江叔叔,你為什么要親溫迪哥哥呀?溫迪哥哥生病了嗎?”在他有限的認知里,只有家人生病或者難過時,爸爸媽媽才會親親額頭表示安慰。
溫迪的臉更紅了,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趙江卻依舊保持著那副波瀾不驚的樣子,他握著溫迪的手沒有松開,轉頭看向托克,用平靜無波、仿佛在陳述“天空是藍色”這種真理般的語氣回答道:
“沒有生病。這是表達愛的一種方式。”
托克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就像爸爸媽媽那樣嗎?”
趙江面不改色:“類似。”
溫迪:“!!!”他感覺自己的頭頂快要冒蒸汽了!趙江他怎么可以這么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對小孩子說這種話!
然而,心底那股因為被“區別對待”而產生的酸澀和郁悶,卻在這個吻和這句直白的解釋中,奇異地被撫平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深的、帶著甜蜜和羞澀的悸動。他低下頭,手指下意識地回握住了趙江的,不再說話,只是通紅的耳朵尖暴露了他遠不平靜的內心。
趙江看著身邊終于安靜下來、甚至透出幾分乖順的溫迪,眼底深處掠過一絲極淡的滿意。
直升飛機很快抵達了靈矩關附近的一片相對平坦的區域。遠遠地就能看到達達利亞那醒目的橙色頭發,-->>他正百無聊賴地靠在一塊巨石上,似乎剛結束“賭約任務”,腳下還躺著幾個被打暈的債務處理人(看來賭約內容是武力相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