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江便扛著他,輕松地在人群中穿行,精準地來到日落果前,讓托克自己挑選。托克小心翼翼地摘下一串最大的,像捧著寶貝一樣抱在懷里。
“還要那個,黃色的,像月亮一樣的!”他又指向旁邊的樹莓。
趙江從善如流。
溫迪跟在旁邊,看著這“父子”般和諧(?)的一幕,心里那點看熱鬧的心思漸漸變成了某種微妙的……酸溜溜?他擠到趙江身邊,扯了扯他的袖子,翡翠色的眼睛眼巴巴地望著他,拖長了語調:“趙江——我也要——”
趙江側頭看他,眼神里明明白白寫著“你幾歲了?”。
溫迪才不管,繼續撒嬌耍賴:“不公平!你讓托克騎肩膀,我也要!我也看不清嘛!”他指著高處一掛掛晾著的蘋果干,“那個!我想吃那個蘋果干!”
托克坐在趙江肩上,看著下面的溫迪哥哥,也咯咯笑起來:“溫迪哥哥好高,不用騎肩膀也能看到呀!”
溫迪理直氣壯:“心理上看不到!我需要更高的視野尋找作詩的靈感!”
趙江懶得理他這歪理,直接對攤主道:“日落果、樹莓各一斤,再加半斤蘋果干。”他付了錢,將裝著水果的紙袋塞到溫迪懷里,“拿著。”
溫迪抱著沉甸甸的水果袋,看著依舊穩穩扛著托克、開始詢問小家伙還想不想吃墩墩桃的趙江,鼓了鼓腮幫子,小聲嘟囔:“……區別對待!重幼輕友!”
趙江仿佛腦后長了眼睛,淡淡回了一句:“傷員和兒童有特權。”
溫迪:“……”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試圖找出哪里看起來像傷員。
托克卻聽到了,關心地問:“溫迪哥哥,你受傷了嗎?哪里痛?”
溫迪一時語塞,臉微微發紅,瞪了趙江背影一眼,支吾道:“啊……嗯……是有點……內傷!對,內傷!”
趙江的肩頭似乎幾不可查地抖動了一下,像是在忍笑。
最終,趙江扛著心滿意足、抱滿了各種水果的托克,身后跟著一個抱著零食袋、嘴里嚼著蘋果干、還在小聲抱怨“不公平”的吟游詩人,形成了一道奇特的風景線,慢悠悠地朝著他們小院的方向走去。
陽光將三個人的影子拉長,交織在一起。冷面的顧問肩頭坐著歡笑的孩子,旁邊是嘰嘰喳喳的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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