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港的清晨,海風裹挾著咸腥氣息與市井的喧囂撲面而來。趙江與溫迪難得一同出門散步,沿著碼頭緩步而行。陽光正好,將海面染成碎金,千帆云集,人聲鼎沸,一派繁華景象。
溫迪對周遭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一會兒湊到小吃攤前深深吸氣,一會兒又對路過的風箏行注目禮,像個第一次進城的孩子。趙江則一如既往地沉穩,目光平靜地掃過人群與貨船,偶爾伸手將快要撞到行人的溫迪輕輕拉回身邊。
“趙江你看!那是什么魚?長得好奇特!”溫迪扯著趙江的袖子,指向一個魚販水盆里某種色彩斑斕、鰭翅張揚的生物。
“琉璃斑瀾魚,劇毒,處理不當食用會致幻。”趙江瞥了一眼,淡淡解釋。
溫迪立刻縮回手,咂咂嘴:“哦……看著挺漂亮,原來碰不得。”他轉了轉眼珠,又笑嘻嘻地湊近趙江,“就像某些人,看著冷冰冰,其實內里……”
他話沒說完,趙江警告的眼神已經掃了過來,溫迪立刻識趣地閉嘴,做了個給嘴巴上拉鏈的動作,但翡翠色的眼睛里滿是狡黠的笑意。
就在兩人沿著人流較少的海岸線漫步時,趙江的腳步微微一頓,目光落在前方不遠處一個礁石旁的小小身影上。那是一個至冬國長相的小男孩,約莫六七歲年紀,穿著一身看起來價格不菲但此刻有些沾了灰塵的童裝,棕色的頭發在陽光下格外顯眼。他正踮著腳,焦急地四處張望,小臉上寫滿了不安與迷茫,與周圍熱鬧的環境格格不入。
趙江眉頭幾不可查地蹙了一下,邁步走了過去。溫迪也注意到了那個孩子,好奇地跟上。
“小孩,”趙江的聲音不算特別溫和,但刻意放緩了語速,以免驚嚇到對方,“你家大人呢?怎么一個人在這里?”
小男孩聞聲轉過頭,露出一張白皙漂亮、帶著明顯至冬特征的臉蛋,冰藍色的眼睛里蓄著些許水汽,看到氣質冷峻的趙江時似乎瑟縮了一下,但還是努力站直了身體,用帶著濃重至冬口音的璃月語回答:“我、我是自己來的璃月。我在找我哥哥。”
自己來的?從至冬到璃月?趙江眼底閃過一絲訝異,但面上不顯。他蹲下身,與小男孩平視,這讓他的壓迫感減輕了不少。“你哥哥?他叫什么名字?在璃月做什么?”
“我哥哥叫達達利亞!”小男孩提到哥哥的名字時,眼睛亮了一下,語氣也帶上了驕傲,“他是至冬國最厲害的執行官!他是來做生意的!可是……可是我找不到他了……”說著,小嘴一癟,眼看金豆豆就要掉下來。
達達利亞。
趙江瞬間明了。原來是那個戰斗狂人的弟弟。他記得達達利亞提起過自己有幾個年幼的弟妹,似乎格外寵愛他們。
“你叫托克,對嗎?”趙江的聲音放緩了些許,幾乎是肯定的語氣。
小男孩——托克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忘了哭:“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認識我哥哥?”
“嗯,有過公務往來。”趙江簡意賅。他站起身,看了看人來人往的碼頭,又看了看眼前這個明顯與家人走散、獨自一人在異國他鄉的小家伙,沉默了片刻。
溫迪在一旁看得有趣,尤其是看到趙江居然會蹲下來跟小孩子說話,此刻更是忍不住湊到趙江耳邊,用氣聲打趣道:“喲,‘爺爺’,這是又要發揮長輩的慈愛,準備撿個‘小曾孫’回去養了?”
趙江側頭淡淡瞥了他一眼,眼神里寫著“閉嘴”。
溫迪才不怕他,笑嘻嘻地對著托克揮手:“小朋友,別怕,這個叔叔雖然看起來兇,但其實是個好人哦~”他特意加重了“叔叔”兩個字,果然看到趙江的眉梢跳了一下。
托克看著眼前這個笑容燦爛、穿著吟游詩人服飾的綠色哥哥,感覺比旁邊那個冷臉的叔叔親切多了,稍稍放松了警惕,小聲問:“你們……真的認識我哥哥嗎?”
“當然認識。”溫迪搶先答道,拍了拍趙江的胳膊,“這位趙江叔叔可是你哥哥的……嗯,‘老朋友’了。對吧,趙江?”他故意歪曲-->>事實,朝趙江眨眨眼。
趙江懶得理會溫迪的胡亂語,對托克道:“跟著我們,別亂跑。帶你去找你哥哥。”
托克看了看趙江,又看了看笑容溫暖的溫迪,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了相信。他伸出小手,小心翼翼地牽住了趙江自然垂落的手指。趙江的身體幾不可查地僵了一瞬,但并沒有甩開。
于是,璃月港的海岸邊出現了這樣一幅奇特的畫面:冷峻的黑發男子緩步前行,身邊跟著一個活潑的綠衣詩人,而男子另一只手,則被一個金發至冬小男孩緊緊牽著。
溫迪看著這一幕,簡直樂不可支。他圍著趙江和托克轉悠,嘴里不停:“哎呀呀,沒想到我們趙大顧問還有這么‘慈祥’的一面?瞧這小手牽的,多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