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夜的休憩,加上趙江那不知名藥膏的奇效,溫迪總算恢復了些許元氣。雖然走動時某些部位依舊有些別扭的酸軟感,但至少能自己下床,不用再像個易碎品一樣被全程照顧了。
清晨的陽光依舊明媚,院子里彌漫著早點香氣。趙江正在石桌旁擺弄碗碟,看到溫迪慢吞吞地挪出來,眉頭幾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能走了?”他語氣平淡,聽不出情緒。
溫迪活動了一下手腳,努力讓自己看起來行動自如:“嗯!好多了!”他可不想再被當成生活不能自理。
然而,當他在桌邊坐下,準備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時,趙江卻極其自然地端起了那碗依舊熬得恰到好處的粥,拿起勺子,習慣性地吹了吹,遞到了他嘴邊。
動作流暢得仿佛已經演練過無數遍。
溫迪:“……”
他看著遞到嘴邊的勺子,又看看趙江那張理所當然的臉,耳根微微發熱。雖然……被喂食的感覺確實不錯,尤其是被趙江這樣伺候……但現在他明明可以自己吃了啊!
“那個……趙江,我自己來就……”他試圖伸手去接碗。
趙江手腕微微一動,避開了他的手,勺子又往前遞了半分,語氣帶著不容置疑:“張嘴。”
他的目光平靜卻堅定,仿佛在說:你恢復是你的事,我喂是我的事。
溫迪被他這霸道的體貼弄得沒了脾氣,心里嘀咕著“暴君獨裁”,身體卻誠實地微微前傾,張口含住了那勺粥。算了,有人伺候干嘛不享受?他自暴自棄地想。
于是,清晨的小院里,再次出現了這樣一幕:至冬國位高權重的執行官顧問,正一臉嚴肅、動作卻異常輕柔地,一勺一勺地喂著他身邊那位看似柔弱(實則只是腰酸)的吟游詩人。陽光灑在兩人身上,畫面竟有種詭異的和諧與甜蜜。
就在溫迪咽下最后一口粥,趙江拿起手帕準備替他擦嘴時,院門處傳來了一個略顯局促和猶豫的聲音:
“爺……爺爺?您在嗎?晚輩重云,前來拜見。”
只見重云正站在虛掩的院門外,手里捧著一份看起來頗為正式的信函,清秀的臉上帶著恭敬,但在看清院內景象時,那恭敬瞬間化為了巨大的震驚和不知所措。
他看到了什么?!
那位在他心中形象高大、神秘、甚至帶著幾分威嚴(畢竟能把他曾祖忽悠去拜把子)的“爺爺”,此刻正……正親手在給那位綠色的吟游詩人喂飯?!動作還那么……那么自然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