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萬籟俱寂。璃月港的喧囂徹底沉淀下來,只剩下輕柔的海浪聲與偶爾傳來的幾聲蟲鳴。院落臥房內,只余一盞小小的夜燈,在墻角散發出昏黃朦朧的光暈。
趙江作息規律,早已躺下,呼吸平穩,似乎已然入睡。而在他身側,原本老老實實躺在自己枕頭上的溫迪,卻開始不安分起來。
先是無意識地翻了個身,手臂“啪”地一下搭在了趙江的胸口。過了一會兒,腿也跟著不老實地跨了過來,整個人像只尋找熱源的貓,一點點地蹭著,最終成功地將大半個身子都壓在了趙江身上。腦袋也不知何時離開了自己的枕頭,心安理得地枕上了趙江的臂彎,甚至還無意識地蹭了蹭,找到個最舒服的位置。
這還沒完。睡夢中的他似乎覺得有些涼,手下意識地摸索著,精準地扯走了趙江那邊大部分的被子,將自己裹成了一個綠色的、只露出淺色發頂的“繭”,而趙江這邊,則只剩下可憐的一角搭在腰間。
趙江早在溫迪的手臂搭上來時就醒了。他閉著眼,感受著身上逐漸增加的重量和懷里鉆進來的溫熱軀體,以及被一點點卷走的被子,額角的青筋幾不可查地跳了跳。
(……果然,一句承諾都信不得。)
他白天里那份縱容和無奈,在此刻被一種混合著“果然如此”的預料之中和一絲被“挑釁”了的微妙情緒所取代。他靜靜躺著,沒有立刻動作,想看看這家伙還能“違約”到什么程度。
直到感覺懷里的“樹袋熊”徹底安分下來,呼吸變得綿長,似乎已經陷入深度睡眠,連那點清甜的蘋果酒氣都仿佛帶著睡夢中的滿足感時,趙江才緩緩睜開了眼睛。
黑暗中,他的眼眸銳利而清明,沒有絲毫睡意。他側過頭,看著近在咫尺的、溫迪毫無防備的睡顏。長長的睫毛像兩把小扇子,在眼瞼下投下柔和的陰影,因為熟睡而微微張開的唇瓣泛著柔軟的水色,看起來純真又……誘人。
感受著壓在身上的重量,被占據的臂彎,以及幾乎被搶光的被子,趙江的眸色逐漸轉深,如同化不開的濃墨。
(自己“送上門來”……豈有不品嘗之理?)
既然白天的“條約”形同虛設,那么,夜晚的“懲罰”,就該由他來親自執行了。
他并沒有粗暴地推開溫迪,而是緩緩地、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力道,調整了一下姿勢,將原本只是被動承受的擁抱,變成了主動的禁錮。環在溫迪背后的手臂收緊,另一只手則從被子里抽出,帶著微涼的指尖,輕輕撫上溫迪的臉頰。
溫迪在睡夢中似乎感覺到了些許不適,微微蹙了蹙眉,含糊地哼了一聲,卻并沒有醒來,反而因為趙江手臂的收緊,更往他懷里縮了縮。
這無意識的依賴舉動,如同在趙江心頭的火上又澆了一勺熱油。
他的指尖順著溫迪臉頰的輪廓緩緩下滑,掠過纖細的脖頸,最終停留在睡衣松散的領口處。指尖微涼的溫度,與睡夢中溫迪溫熱的肌膚形成鮮明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