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江沒收公子所有資金的消息,很快就在愚人眾內部小范圍傳開了。這位平日里意氣風發的第十一執行官,此刻如同被霜打了的茄子,不僅顏面掃地,連最基本的行動經費都成了問題。他試圖找「富人」潘塔羅涅通融,卻被對方以“趙江顧問已凍結你名下所有賬戶”為由禮貌拒絕。
走投無路之下,達達利亞只能將希望寄托在鐘離身上。
“先生!這次您一定要幫幫我!”達達利亞守在往生堂門口,一見鐘離出來便立刻跟上,語氣帶著罕見的可憐與急切,“趙江他把我的資金全沒收了!沒有摩拉,我在璃月簡直寸步難行,連請您喝杯茶都做不到了!”
鐘離腳步未停,語氣平淡:“以普遍理性而論,濫用資金確是你的過失。趙江顧問依規行事,并無不妥。”
“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了!”達達利亞亦步亦趨,幾乎要上手去拉鐘離的袖子,“可總不能一直這樣吧?任務還要繼續,生活也要繼續啊!先生,您和趙江顧問……好歹有些交情,您幫我說說情,哪怕只恢復一部分也好?”
鐘離停下腳步,側頭看他:“閣下為何認為,鐘某的話能影響趙江顧問的決定?”
“因為……因為……”達達利亞卡殼了一下,總不能說“因為我覺得他好像對您還算客氣而且溫迪閣下好像也能說得上話”吧?他憋了半天,憋出一句,“因為先生您說話最有道理!趙江顧問是講道理的人,一定會聽您的!”
鐘離看著達達利亞那雙寫滿“拜托了”的藍色眼眸,以及那副罕見的、帶著點委屈和懇求的年輕面容,沉默了片刻。他想起達達利亞平日里雖行事沖動,但本性不壞,且……確實在他身上花費了不少“心意”(盡管用的是至冬的經費)。最終,他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罷了。備些禮物,隨我去見趙江顧問吧。”
璃月港,愚人眾駐地辦公室。
趙江正在審閱一份關于至冬與璃月北國銀行季度往來的報告,溫迪則懶洋洋地窩在旁邊沙發里,撥弄著琴弦,哼著不成調的小曲。
敲門聲響起。
“進。”
門被推開,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鐘離沉穩的身影,他手中提著一個看起來就價值不菲的禮盒。而在他身后,則跟著一個努力想縮小存在感、眼神躲閃的達達利亞。
溫迪立刻坐直了身體,翡翠色的眼睛里燃起了看熱鬧的興奮光芒。
趙江放下筆,目光掃過兩人,尤其是在達達利亞身上停留了一瞬,眼神冷淡:“鐘離先生,稀客。還有……公子閣下,有何貴干?”
鐘離從容地將禮盒放在一旁的茶幾上,語氣平和:“冒昧打擾。聽聞閣下與達達利亞之間有些許誤會,關乎資金調度之事。特備薄禮,前來拜訪,望能從中說和。”
達達利亞趕緊上前一步,努力擠出一個誠懇的表情:“趙江顧問,之前是我考慮不周,行事魯莽,濫用經費,還……還破壞了您和溫迪閣下的約會!我深刻認識到錯誤了!請您再給我一次機會!”他說著,還偷偷瞄了一眼溫迪,試圖尋求支援。
溫迪接收到信號,眨了眨眼,放下手中的琴,蹭到趙江身邊,扯了扯他的衣袖,小聲道:“趙江,你看他都這么慘了,鐘離先生也親自來了……要不,就算了吧?給他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趙江面無表情地看了溫迪一眼,又看向鐘離:“鐘離先生,您應當清楚,他-->>所謂的‘魯莽’,差點引發何等嚴重的后果。至冬的經費,并非讓他用來討好……嗯,用來進行無度消費的。”
鐘離微微頷首:“閣下所極是。契約與規矩,不容輕慢。達達利亞確有不當之處,理當受罰。”他話鋒一轉,繼續道,“然,懲罰之目的,在于警醒與修正,而非徹底斷絕前路。如今他既已認錯,且璃月事宜尚未完全了結,仍需他從中協調。若完全斷絕其資金,恐會影響后續事務,于至冬利益亦無益處。”
鐘離的話語不疾不徐,既肯定了趙江的立場,又點明了利害關系,顯得極為公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