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肆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忽然間,他整個人都僵住了,眼睛瞪得像銅鈴。
“芝芝……你的手!”
沈芝微握著筆的,竟然是右手!
那只曾經被斷定再也無法進行精細創作的右手,此刻正穩穩地握著一支極細的繪圖筆,在紙上畫出流暢而復雜的弧線。
“嗯。”沈芝微應了一聲,停下筆,活動了一下手腕,“太久沒用,有點生疏了。”
“生疏個屁!這叫生疏?”秦肆激動得差點跳起來,指著圖紙上那初具雛形的、繁復華麗的畫作,一張歐洲文藝復興背景的速寫,“這要是生疏,那其他人都可以回家種地了!”
他繞著沈芝微轉了兩圈,興奮地搓著手:“你的手好了……那你是不是可以……”
沈芝微抬起眼,眸中是從未有過的清亮。
她看著紙上那璀璨的畫作,一字一句,清晰無比。
“是時候,重出江湖了。”
三天后,設計圖紙準時發送到了林芮的郵箱。
她本想挑刺,可看著圖紙上那條名為“萬眾星輝”的項鏈,繁復精美,設計感十足,竟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十天后,成品交到她手上。
當林芮打開絲絨盒子,看到那條由無數細碎鉆石簇擁著一顆碩大主鉆的項鏈時,她一貫倨傲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空白。
項鏈在燈光下流轉著幽深璀璨的光芒,無數碎鉆圍繞著中央的主鉆,層層遞進,光影交錯間,真的像將整片星空都揉碎了鑲嵌其中。
她忽然覺得,一百萬,值了。
平安夜這天,林薇薇的宴會請柬早在一周前就送到了沈芝微手上。
她本不想去,用腳指頭想都知道,這種場合必然是林薇薇的主場秀,去看她表演,她沒那個閑工夫。
誰知墨夜北卻主動找到她,嗓音低沉地開口:“晚上有個宴會,你做我女伴。”
說著,一個精致的禮盒被放在了她面前。
沈芝微打開一看,是一件高定禮服。
她有些莫名其妙。
這人什么操作?
離婚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現在又讓她當女伴,是嫌外界傳的閑話不夠多?
她現在對“墨太太”這個身份早就沒了執念,甚至只想撇清關系,安安穩穩度過最后一個多月,然后換證走人。
“我不去。”她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墨夜北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周身的氣壓低得駭人。
“隨便你。”他丟下三個字,轉身就走,背影里透著一股子壓不住的火氣。
沈芝微懶得理他,將禮服扔回了衣帽間。
誰知當天下午,林薇薇的電話就打了過來,聲音甜得發膩,滿是虛偽的關切:“芝芝,聽夜北說你今晚有事來不了嗎?今晚的宴會你可不能缺席,我特意請了好幾個家里有珠寶生意的朋友,想著介紹給你認識呢,你工作室剛開業,正需要人脈吧?”
沈芝微拿著手機,眼神倏地一亮。
送上門的生意,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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